又长的家族极力夸耀的元祖的年代,在平等等价值根本没有点亮东亚的时候,这种情况自是更多和更寻常。
小郑,你一定要和通书什的其他战友们坚持下来,当我们不在你们身边的时候。用你的所学去打败他们。天依默默地看着小郑,但是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在翻越乌戾山以后,众军朝着黄河继续前进。虽然在比起出征时减半的行军速度下,“朝辞乌戾山,暮宿黄河边”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不过,行走在从乌戾山到黄河渡口的广大河谷中时,天依和通书什的其他人仍然感受到了极大的惬意。当他们再经过那些在河谷中星散分布的匈奴小部落时,有些士兵甚至用匈奴语跟远处的牧人简单地对了几句。在跟匈奴语打交道了两个月后,不止是分析语言的水平,通书什使用语言的能力也得到了提高。
当然,比起现代的普通大学生来说,通书什的知识仍然是零散、碎片和处于入门程度的。
当时间运转到四月初八傍晚的时候,骠骑军的前哨终于看到了远方奔涌流注的黄河,以及它的渡口。在渡过黄河以后,众军就地宿营。这是一个重大的利好信号,这意味着,从时间上来讲,再多睡一觉,他们就能抵达临洮长城以北的小城寨,而距离入关,自然也就不远了。
朝廷派遣的辎重队已经在渡口南面等候多时。当通书什乘船来到黄河南面的时候,夷邕一下来就和发给他们口粮的军士熊抱在了一起。一直到今天之前,他们一路上的粮食都是靠焉支山以南的部落接济的。现在见到朝廷的士兵和民夫向自己发放食物,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完全进入汉的控辖地带了。
当夜的气氛静谧而又和平。再也没有任何担忧困扰着汉军的士兵们,阻止他们进入安稳的梦乡。天依躺在毯子上,一边享受着清凉的初夏的夜晚,一边抱着身旁的阿绫,感到自转战以来,长期紧绷的神经总算是彻底地舒展开了。在这个情绪以及温和的气候的感召下,她的双手不禁又不老实了起来。
“再等等,等我们回去……”阿绫衔着木枚,细声对旁边的恋人道。
“等我们回长安,估计都要四月下旬了!”天依将头发埋在阿绫的右肩,“我等不了那么久。”
“外面可是睡觉的什兵们……我们现在都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都脏成啥样啦。等回了上林苑,我们再好好治理治理。”
天依只能叹着气,用手在阿绫柔软的身体上蹭来蹭去,过过手瘾。
“夏季总算还是来了。从今天开始,寒冷与我们无关。”天依一边享受着同恋人相与的片刻欢愉,一边听着旁边营地中的虫声,“现在想想,我还是喜欢夏季。它能让我想起来许多和吕兄、陈兄、晏妹妹在一块时美好的事情。可惜时光不等人,到今年夏季来临的时候,大家都远隔各地了。”
“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申请回一趟洛阳嘛。”乐正绫说着,“赵司马要打第二次河西之战,中间我不信他不回去和儿女见见面。你可以申请过去,跟你的故人们会会,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吕兄、陈兄,辛兄、廖兄。晏柔,赵小姐……莫子成……”天依掰着手指,一一地数着这些名字。甚至就连莫子成,她现在都有一点怀念。自己再次见到他时,得穿上自己在军中素来套的大铠,秉起环首刀,向他示威——自己离开了他的荫蔽和诱惑,仍然能在汉地混得风生水起。
就这么想着想着,天依攀在乐正绫的身边,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几乎每个在军中供事的人都通过充沛的睡眠使自己的精气神恢复了起来。晨光也早早地来到了黄河岸边丰茂的草地上。如果不是这个渡口同临洮之间的方位关系,天依和阿绫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水草阜盛的地界就是两千年后的兰州附近。
当士兵们把帐篷布收回辎重车的时候,天依看向附近的营盘,发现匈奴的贵族们正坐在胡登上,一边谈笑着饮酒,一边看着其他部落民俘虏们为他们准备车马。这群贵俘,似乎在第一天的狼狈之后,就迅速地重新成为了人上人。他们要随军队到温暖的长安,大量身份凄惨的仆人还在身边当牛做马,在那边安顿下来,赏花喝酒结交贵人,过了这个黄河,恐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楼昫也同样看到了这个场景。他正在乐正什正的身边拔幕钉,看到这些人,气不打一处来。
“这群硕鼠!”楼昫低声骂道,“被我们天兵打败了,还这么不可一世的模样。什正,为什么朝廷还要这么养着他们?”
“朝廷这么做自然有朝廷的需要。”乐正绫一边将帐篷布掀到夷邕那面,一边说。
“什正,我们在塞外,这些时日,每问您这方面的问题,您都说上面自有安排,不让我们知晓。”
“这你原本就不需要问呀。”乐正绫对楼昫说,“把这些匈奴贵族抓获回来,骠骑将军和今上是要让他们做什么?遇到事情,你得多自己想想。以后他们封你成了大人,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