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他们刚搬进来,但是以往筠儿如果在洛阳种了花的话,按理说她从洛下过来,那些花应该也是可以装盆带过来的。难道是筠儿在洛下的居所就无花相伴?这个问题天依得找个时节好好地问问她。
当大家在莫子成迎宾客的堂内坐定,侍者把漆匣重新打开,赵筠方才有礼节尝一根。她对这个口味太馋了,一开口,就将最顶上的那颗山楂咬了半只下来。
“怎么样?是美味吧。”赵定北抱着袖子,“我昨天已经尝过了。”
赵筠一边咀嚼着,一边点了点头。
“我们还令新府的庖厨们备了一箱,晚上宴会的时候可以作酒后甜品用。这一匣可不一样,这一匣是我、洛先生和晏柔亲自做的!糖都是晏柔亲自熬的。”
“晏柔姐”听到晏柔的名字,赵筠的神色忽然淡了下来。
“知道你很久没见她啦。过年的时候,你到咱府上来,好好和晏柔见个面。”赵定北笑道。
“这糖葫芦适合有身的人吃么?”莫子成本想刚才就将糖葫芦拦下来,但是送这些吃食的人都是娘家来的,禄位也比自己高,他只得憋到现在才旁敲侧击地问一问。
“不适合多吃,但是偶尔吃一根两根是没关系的。”天依向他介绍,“这麦糖是外头包裹着的一层,薄薄的。但里面是山楂。这山楂对有身的人好,一般人受孕不是食欲不振,喜吃酸味,还会呕吐么?适量吃山楂刚好就可以开胃,对提振食欲、减少孕吐有大帮助。不要不要过量即可。”
“洛姐姐真是太关心我了”赵筠方才放下心。
“所以小公子送的糖葫芦,我们送过来的是山楂。”乐正绫将马包上带下来的包袱交给赵筠的侍者,“它偶尔吃一两颗,洗了吃,煮着吃,都没事。”
“这么看,我以后也要吃一点。”莫子成坐在席上笑起来帮衬,“既然它这么好。”
赵筠在听从洛先生的建议后,将那一根串着的糖葫芦吃完,便将签子放回了匣中。接下来的时间主要交给两位男主人,从骠侯和左内史坐在主位上,谈着今冬以后的事情。譬如,在河西克服匈奴之后,朝廷将在那边屯田筑城,将长城也修到那边去。这会是朝廷一项主要的工作,并且将很依赖关中和河南的民力。左内史作为代天子管理半个关中的大夫,倘若在这个过程中有突出的表现,那对两家人的未来都是很重要的。
同时,他还向左内史着重介绍了两个海国人到目前为止的工作。她们带领的什士们已经将河西地区的匈奴语调查了个清楚,并且还使用测绘法调查了关中地区每个城邑在大地上的准确位置。左内史如果想在关中有为,他们的地图就能起很方便的作用。
“他们这个匈奴言语,可以教人么?”左内史摩膝问道。
“可以。”乐正绫回答道,“内史大人是想”
“夫人的什士们,他们冬日的时候有事么?”
“没有什么事,都歇着。”
“君侯,可以把今冬的时间用起来。”左内史转向赵破奴,“我可以托他们教一些我辖下的吏员,让他们习得一些匈奴言语。这样朝廷要在河西筑城设县,必然要求有懂当地风土的官。这样我左内史的官就能够到河西去,他们建了功业,对我们也是好的。”
“听起来不错。”赵破奴频频点头。
“还不止是河西。”天依补充道,“匈奴语使用的范围不像是博望侯带回来的西域的信息,那边多说塞语,但是诸城国也有译长,他们熟悉的就是匈奴语。毕竟匈奴是长期控有当地的,圣天子凿通了河西,那为了商路从大秦、安息、月氏通达地过来,朝廷必然要同匈奴争抢河西。到时候要出刀兵、出大军,又要出使者、出大夫。那那一块地方就是产生名臣良将之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那里建功立业。倘若派到那的多是左内史同君侯的人,那我们和骠骑将军也将在西北一隅站稳脚跟。”
听了天依的话,左内史的兴味更加浓郁了。
“我的印象中,西域不过也是个荒僻远土”莫子成皱眉。
“莫公子,你是洛阳人,不闻我们西征之事久了。乐正夫人多次向我们谈及大地的情况,光我们这一块平陆峻岭,在西边就有安息、大秦也就是湛无出西域往南、西南夷以西,还有天竺。无论是大秦还是天竺,它的土地、人众皆等于中国,而多物产。我筠儿此次安然西来,所乘的安车,看起来是两个海国人的创见,其实大秦早已行这种车了。今年圣上遣使去滇国,滇王问汉孰与我大,朝野传为笑谈。可是我们汉国之人,遇到世界上其他的地方,可不要做这等样人!”
“与汉相当?天下有多大?”
“大地的球径是三万里,周长十万里。我们这片大陆,从汉到大秦,在球面上走,尽量走直道也要三万里,其间山河纵横,国度百数。汉同大秦是最大的两个国家。”
天依比了比几个数目字。赵破奴是已不以此惊诧了,但是莫子成和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