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没有了解过,有什么办法?”
“难说。”缪叔对此比较头疼,“叔只会驾马车、牛车,又久不成家,连狭斜都没去过的人,不知道这具体能怎么做。我也不是那种勤换妻妾的。”
“听说这的婚姻有七去?”天依给了个关键词。
“嗯。符合七种丈夫就能休妻。譬如不孝顺父母的,不生孩子的,淫乱的,好妒的,有大病的,多吵架的,小偷小摸的。这些都可以休妻。不过这就是个说法,丈夫真要休妻,其实没有这七点,他要休也能休成。妻子要同丈夫休的,大闹一番,也能休成。”
“缪叔觉得哪种对晏柔或者对你比较好?”乐正绫询问他。
“对女子来说,最好是妻子提出同丈夫休,能休成的话就最有面子。就是遭议论,让人觉得牝鸡要打鸣了。”
天依的脑袋里响起“牝鸡司晨”这件事。周武王伐商宣誓的时候,后宫的女性地位高也成了一条纣王的罪证。
“遭人议论也就遭人议论了。我想前者,故意造一些事端让田氏休了她的话,她还更难做。至少后者能让府中的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在天依的印象中,当她最初在府中为奴的时候,晏柔就在自己身前表现得非常强。每当有仆役要欺负天依,晏柔总是用泼辣的言词去将他回击开。久而久之,就少有仆人使唤自己这个新人了。
“是。不过妇人主动要休这件事还是太罕见了,我生来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做。”缪叔对此有点摸不着。
“直接向堂上提出请休,如何呢?”
“按法子是这样,不过得给理由。”
“理由的话,晏柔身上那许多伤痕可以是理由。要没有我们,恐怕她现在还在挨那田氏的责打呢。”
“不知道它在堂上能不能算一条理由。如果那丈夫要杀人而又未遂的话,那应该可以。但是那田氏应该不是这等样人。”缪叔试着分析,“不过将家事闹到公堂上来,还是女子告丈夫,那丈夫会公然受辱。他受了羞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不在堂上解决,就是在府里私下解决?”天依蹙起眉头,“我能想到的就是金钱交易。我们海国那边经常有这样的,给他一部分钱,让他主动把晏柔交出来,再找个合适的妻子,一拍两散。不过钱能够解决一切么?”
缪叔沉默了一会儿:
“能够。他也是个仆役,下等的仆役、一般的市人,以至于农夫,欲得钱还不得呢。你们两位夫人能将钱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松,就是因为你们现在不愁钱。可是在酒肆里吃的那一顿,吃掉的可是洛阳城的一整个宅院,一般的饿死边缘的人,得了它的一小部分,就能将日子扭转过来。泉币或许真的不能解决一切,但是对我、晏柔,还有那个田氏来说,它能够解决我们的生活。只要钱足够,我相信他会非常开心把自己的新妇送出去的。这么如花似玉的新妇落到他手上,他都不大珍惜,说明在他眼里,谁做自己新妇都是一样的了。”
“缪叔这话有道理。我们回去以后再商量商量,争取搞一个大家都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年后就同田氏摊牌。”
乐正绫对这番话表示同意。在同缪叔商定了大致的方向以后,二人的心暂时落了下来。虽然事情发展的结果并不是以她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但是明白什么要素重要、什么要素有用,就已经离未来的未知远了很多。
第三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