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才跟我们做这些。”赵定北的声音忽然小了下来,“早知道洛先生是这等样人,和一般奴仆有别,我在前几日就不至于那么”
“其实我刚来没多久就知道洛姐姐有一手。她能用一些符书把我的音给扭正过来,相当不容易。后来我知道汉地是没有这些的,徒是海国有。”
“嗯,那次正音。”赵定北背着手,“要是洛先生能在我买来的时候就能为我们所用,那不管是朝廷的事还是父亲的事都会好做许多。今年的战果估计也会更大。”
“要说战果,也得是洛姐姐和绫姐姐说才是。她们才是全过程把河西打过一遍的,她们就不喜欢动不动谈打仗。”赵筠不太喜欢这个哥哥动不动就把战事挂嘴上。她听天依和阿绫说塞外战事时,不管是她们部下死掉的马,还是在大坑里烧尸体,还是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骑士,阴阳无义的部落贵族,她从两人口中得到的反馈往往都是比较负面的。反倒是同哥哥一块的时候,他动不动就喊着上河西、上塞外杀一阵。
赵定北自觉在战争阅历这方面确实比不上已去过河西的两人,所以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提这个,就算在生活上,也是颇多便利的。”
“可惜啊,去年我还以为能同洛姐姐、莫哥哥安安稳稳地活在洛阳的小院子里。冬天的时候我想,冬天种点腊梅,春来的时候再买点春英,让莫哥哥和洛姐姐看了都说好看。没成想去年冬天的那些事事情和人都太捉弄人了。”赵筠看着自己家里宏伟富丽的建筑,“或许这个时世就是这样,前年的时候我根本想不到能当个小姐,去年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莫哥哥是那种人,今年我又想不到什么呢?”
“时间是这样的。时间能洗刷掉很多东西,又会有很多事情向我们过来。”天依安慰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筠儿能不能在未来尽可能活自己想活的生活,那才是得刻苦绸缪的。人是会变的,指不定筠儿能倚赖君侯的威名,将公子调教调教,让他对你言听计从呢?或者,公子可以去找婚外的人,筠儿也可以去找找真正心仪的公子,之类的。”
“洛夫人,你这又在教我小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赵定北闻到了一丝敏感的话题。
赵筠笑了起来:
“莫哥哥去年是很容易就将我和洛姐姐吸进去。他这一块能力不我估计还没法那么做。不过日后的事情,确实同洛姐姐说的那样,谁知道呢?”
“罢,我不管你们之间的事情。只要小妹过得舒坦便是。”赵定北放弃了自己对一些伦理的认知,“我们回来的时候,海国的图景也让我和父兄们看看,以往都是光听,没办法给海国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得很清楚。”
“我们是准备了许多张的,可以慢慢看。”
不知不觉间,大家就走到了正门口。赵破奴一开始见到她站在地上有点诧异,但是听了慢走锻炼的说法以后,又对之不置可否。在向家人们道别,送了自己的小哥上车以后,赵筠又被两人扶着慢慢走回院子,准备吃今日的朝食。
“或许我以后会和小家伙过得很好吧。”赵筠摸着自己的肚皮,“这小家伙肯定随母,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但是我相信它肯定随母。”
“要是个女儿家就更好了。我们海国有句话,叫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天依道,虽然汉代还不时兴用棉花做袄。
“莫家更喜欢要儿子。要了儿子,万一父亲失了势,我作为莫子成的第一个妻子,也能在莫家站住脚跟。”赵筠半开玩笑地说出了这句话。
“一般来说从骠侯是不会的。有骠骑将军在”虽然同样对汉武帝晚年的神智不太信任,但天依如是说。
“洛姐姐去年不是同我唱过一首海国的歌么?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姐姐也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能靠自己。”赵筠摇了摇头,“只有自己在莫家有根基,到关键的时候,他才不会把我赶出去。这事我去年冬天还没想,但是今年自做了莫哥哥的新妇,我是越来越明白了。”
“从去年到今年,筠儿成长了确实太多了。”天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人总是要考虑这些的。”赵筠轻笑一声,“去年的时候,我还是个坐在府里过冬迎春的小姑娘,现在已经不是了。毕竟也到了婚娶的年纪,也得出嫁,出了嫁自然就得面对这些事。人生过得或许真的很快。”
“能这么考虑也挺好。”乐正绫开口道,“莫家确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这种纯粹的联姻,必须得长个心眼。生个小棉袄当然好,生个儿子,也不错,那样自己就能在莫家定住了,扎下根。那毕竟是莫公子的嫡长子。”
“嗯。”赵筠扬起嘴角,“洛姐姐也无必多虑,在大事上我这么想,但是生活还是得快快乐乐地过。在这繁华地界,虽然已见会过许多和我一样的妇人,可我唯一熟络的还是洛姐姐、绫姐姐和晏姐姐。”
“是。先不管那么多,一切以筠儿的身体为重,我们锻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