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头。在将车开出东门,确认周边没有城内可能同赵府熟悉的人以后,洛天依很严肃地请两人下车,向她们提出了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是晏柔摆脱田氏最顺利的一种路子,但是也是很有风险、考验水平的一条路。晏柔要在事情的每一步都装得像一个神神道道的病人,缪叔还不能对这件事露出同普通看客不一样的情绪。这病还不能闹得过大,否则像清中期的巫术一样引起全国性的大恐慌,也就不好了。
顺带天依还提前交代了晏柔可能遇到的孤立和冷落的情况。晏柔咬着手指,满面愁绪,站在冬季的风中思索了半天,最终向二人道:
“我可以接受。”
在经过晏柔和缪叔两个人的同意以后,这个离婚计划如期开展。过了两天,十一月下旬的冷空气自冰冷的蒙古高原袭来,一轮降雨就将深秋的余温扫灭。整个府内外都变得湿漉漉的。
两个海国的夫人闲来无事,特意打着伞,趁府内劳务不多的当间到仆人聚居的地方逛了逛,看他们增添新衣的情况。其中有不少男家奴是她们曾经和小楼一块教过的。
“怎么样,老伯?”乐正绫凑着檐下避雨的一位仍穿着单衣的老伯的耳朵,问候他,“过冬的衣物老伯有么?”
那个老人笑呵呵地向她点头。
“有过冬的衣物,应该早穿上呀。老人耐不住凉,身体得多注意点。”
“唉,夫人,他是有点愣,见着大人物都是满面笑着的。”旁边有一位天依上冬救下、后来被买入府中做仆役的洛阳贫民,向这位洛先生的同乡说,“其实李伯哪有什么新衣服,一件冬麻衣穿到春天,坏了,我们当时就劝他省钱购置一件,不要老是喝酒,他当时一个劲说嗯嗯,但天还热,结果现在都这样了。”
“那就是没有过冬的衣服了?”乐正绫问他。
老汉仍然像刚才那样满脸堆笑着点头,这是他在严苛的府政下谋生的技能之一。
“唉。”乐正绫低头叹了口气,“这院中谁没有过冬衣物的,将名姓说给我,我为你们购买冬衣。这过冬可不是个小问题,容易闹很多病的。”
众人听到能领免费的冬衣,马上凑了过来。乐正绫拿出随身的几片木牍,一边记录他们的名字,一边同他们说,海国那边的研究,挨了冻会生什么病。
“你们都是男子,有一种冬时的病你们不怕的,只有妇人会得。”天依开始进入正题,“我们海国那边研究是说,寒气会进入五内,再传到周身。妇人要挨了这个病,她心脑害了寒气,可能会半夜起来像鸡一样打鸣。这很怪,我们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会打鸣。反正就会这样。”
“听起来有点可怕。还好我们不是妇人。”家奴们都说。刘九顺带开始担心,问候洛绫两人衣服有没有添暖。
“我们没事。这病也罕见,但是有。其实它最大的毛病不是半夜鸡鸣,而是寒气伤了这个妇体的和柔,从今往后生不了孩子了。”天依在肚子这一块画了一个圈,“所以说,过冬的时候,你们如果有余力保护自己妇人的,最好给她好好养着,不要让她害太多寒气。尤其是尚没有子嗣的年轻朋友。”
在场的年轻人都连连点头,意识到保护自己内妇在冬季体躯安康是一件大事。
将这个病症介绍完,乐正绫也差不多将没有过冬衣物的仆人的名字记完了。接下来几天,等冷空气过去,晏柔就会表演出那样的症状。不知道她的鸡鸣能不能逼真地让丈夫恐惧起来。
第一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