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后,你不适合说谎。”
安静地看了黎音半响,灵王悄然叹了口气,同时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拉了下去,他身上穿的尚还是昨夜的衣裳,虽然有些褶皱了,但好歹还算整齐。
“哦。”黎音自觉也是,摸着头的动作停在了原处,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我也觉得。”
“朕昨晚”灵王陛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了个听上去不那么难受的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很失态的事情?”
不然大大咧咧的魔王后怎么会是这幅遮遮掩掩的态度?!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
黎音闻言赶忙摆了摆手,道:“灵王陛下昨晚很好!真的!半点都没有失态!”
若非他们回来之际凌烟察觉到那边似乎有仙家同灵界之人打了起来,他也不会过去查看,也不会发现被无央放在树下的灵王陛下。
那时候他大吃一惊,这才闻见了灵王陛下身上已然重了许多的酒气,明白了所有的他登时哭笑不得,感情他以为的在阵前偷喝酒之辈,竟然就是方才还一本正经到了家的灵王陛下。
这涵养真是好的可怕了!
“是么?”
灵王捂着方才因着被黎音喂了醒酒药而不那么疼了的头,声音有些疑惑,他仔细地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似乎除了些许零星的片段外,他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但是好巧不巧,不该听到的,他全都记起来了。
“那敢问魔王后”灵王抬起头刚想问什么,黎音坐在他身旁的床榻上摆了摆手,道:“上次不是说了么,灵王陛下同我就别什么王后王后的了,听着怪别捏的!”
“好,”灵王失笑,方才还有些压抑的心情顿时感觉缓和了不少:“那敢问阿音,昨晚朕喝多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听得了这话,黎音的脸色倒是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灵王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脸色差异,道:“是发生了什么么?”
“灵王陛下,有句话,我想问问你。”黎音半垂下头,声音突然带了几分严肃的味道:“若是不愿回答,您也可以不答。”
“嗯?”灵王暗自琢磨着黎音究竟是在犹豫什么,却也并不扭捏,反是大大方方道:“好,那作为交换,朕知无不言。”
黎音抿着嘴,从袖中又掏出了灵王陛下无比眼熟的那颗珠子。
定缘珠。
此刻他正闪烁着炫目的流光,如同稀世的宝石那般在黎音细白的手上闪着光芒,但是灵王却是没什么心情欣赏,他死死地盯着这颗珠子,隐约猜到了黎音要问什么。
“灵王陛下,恕我冒犯。”黎音轻声道:“你同他,当真有一人着实死了心么?”
光芒映得灵王陛下狭长的凤眸沉沉地一颤。
见他不言,黎音也大抵猜到了怎么回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将那珠子又收了起来。
“感情是我瞎折腾了。”
他说的听似漫不经心,灵王闻言,心却径直沉入了谷底的深渊。
解缘那日黎音便早说过,他们这姻缘彼此之间纠缠了太久又牵挂的太深,除非两人之中有一人彻彻底底死了心,才能真正地将他们这份理还乱的姻缘断的干净。
那时他们两个都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黎音还道是时机刚好,却不想北幕那个死心眼的不曾死心不说,连一向撇的清的灵王陛下也是来的钟情。
这姻缘已断,情却彼此未断,后果便是缘尽了情还在,堪称是最为惨烈的结局。
“那又如何呢?”
沉默了许久的灵王陛下突然嘴角带起了一抹轻笑,带着无尽的苦涩与不能言说的哀痛,道:“朕只道,当年朕念着的那个少年死了。”
如今的他,是天上的罗睺星君,是灵界的敌人。
黎音见状,不知是该惋惜还是该扼腕长叹,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些年阿渊苦念着他的日子,是不是也是这样,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候着几乎不可能到来的黎明?
每每思及此处,他都觉得心口疼的呼吸不过来。可他只是偶尔想起便会如此,灵王陛下日日都在这等的岁月中煎熬着,又该如何自处?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他昨日赶到的时候,北幕与无央斗的正欢,他方一靠近灵王身侧时,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却是齐齐地一齐向他袭来,他翻手亮出了无名奋力一挡,才挡住了那换了旁人足以致命的一击。
“魔王后?怎么是你?”无央显然未曾料到他的去而复返,当即停了攻势飞身落在他身侧,他身上的铠甲有了几处小小的裂痕,那是方才激战中奋力的证明。
北幕亦是神色不善地落到了他们的身侧,他手中的长剑剑尖上沾着一丝的血迹,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到地上,看清楚了来者是黎音他本就难看的脸色堪称阴沉到了极点,但是又碍于灵王陛下正睡得昏沉便没有多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