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晚得出事儿。相比之下,曹夫人就聪明多了,身边配一个相貌普通,却又精明乖巧,知道分寸的丫鬟,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相反在伺候他们夫妇时,小丫头时不时的表现出其得体的一面,还会给她加分。
刚才翠云在礼节上,那是面面俱到,很是大方得体。而这个翠竹进来,只是很是老实的垂首在纪浩面前等待询问。显然在处事上,这个翠竹远远不如翠云大方得体。
纪浩心中稍微转念,有了大体的了解,当下开口的问翠竹道:“我听说你家老爷很是钟爱叶姨娘,为何昨天夜里,却要宿在夫人房里。”
翠竹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原本是要住在我家姨娘房中的,可是夫人那边却叫了翠云来叫,说知府大人母亲寿辰马上到了,要跟老爷商量一下给知府大人母亲送贺礼的事情……”
纪浩温和的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平时,你家夫人都是寅正时刻去佛堂的吗?”
翠竹不敢隐瞒,道:“是的,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去,今儿清早的时候也是如此。夫人每天都是先念了佛,再去用早饭。”
纪浩又问道:“你们府里还有别人喜欢礼佛吗?”
翠竹想了想,说道:“帐房的吴先生,据说是夫人的远方亲戚,平时夫人在府里待他很不错,这吴先生也好佛的,所以有时会在佛堂一起参佛。”
纪浩道:“噢?你家老爷不爱佛事吗?”
翠竹摇头,道:“老爷是两榜进士出身,饱读诗书,常说天下只有圣人,她并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因此对参佛这件事并不热衷。不过夫人参佛,他倒是从不反对。”
纪浩心里想,反对才怪,这夫人林氏正是因为失了宠爱,才心灰意懒去寻常其他精神寄托,这曹县丞去反对,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纪浩问:“帐房的吴先生是什么人?”
说到吴先生,翠竹眼眸一亮,显然对这吴先生的观感极好,称赞道:“吴先生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据说还是秀才出身,在这府里从不端架子,对谁都好,有时候也会帮老爷参赞一下衙门里的公务,老爷平时也很敬重他。”
纪浩点点头道:“翠竹,你方才答的很好,你下去吧,叫吴先生进来吧。”
…………
翠竹出去不一会而,曹府帐房先生吴清远便进来了。
不得不说,这位吴先生的长得确实仪表不凡,风度翩翩,进得屋内时,神情也很是镇定从容。
吴清远很是客气的跟冯知县和陈典史见了礼,这才转头看向纪浩,等待他的询问。
纪浩微微一笑,问道:“吴先生有秀才功名?”
吴清远拱拱手,微笑道道:“在下不才,嘉靖二十一年青州府院试得中第三名秀才!”
纪浩听了点点头,随即问道:“吴先生既然有功名,还是青州府院试第三名的秀才,为何屈居在曹县丞府上做一名账房?”
吴清远听了纪浩的话,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在下惭愧,嘉靖二十二年、嘉靖二十五年两次参加秋闱乡试不中,随后家中出了些事情,一时生计无着。因为跟曹夫人是远房亲戚,所以便来投身曹县丞府上做了一名账房先生。”
不过吴清远随即补充道:“虽然是做账房,但是曹县丞待在下甚诚,在下不觉得这是什么屈居。而且,在下这账房先生也只是暂时的。今年的科试,在下已经过了,两个月之后秋闱,在下是要参加的!”
纪浩听了,很认真的点点头。想了一想,突然开口问道:“这么说,吴先生和曹夫人的关系很好了?”
吴清远听到纪浩问他跟曹夫人的关系好不好,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惶恐,紧接面上闪过一丝明显恼怒,不过很快恢复了从容,答道:“在下和曹夫人是亲戚,自然关系也是极好的!”
纪浩一直仔细观察着吴清远的表情。吴清远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惶恐,虽然一闪即逝,却被纪浩捕捉到了。
他沉吟了片刻,直接开口发问道:“今日寅正三刻到卯初二刻这一段时间,吴先生在做什么?”
这一句问话,很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这句话,在冯知县和陈典史看来,显然是纪浩怀疑觉得这个吴先生很有嫌疑。
两人不禁暗暗皱眉,不管怎么说,吴清远好歹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如此开门见山,实在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吴清远此时倒是恢复了刚进来时的从容,刚才他那一丝一闪而逝的惶恐,如果不是纪浩看得很是真切,很可能会怀疑自己眼花了。
吴清远此时一副好整以暇、不恼不怒的样子,很是平静的道:“当时在下正在睡觉。”
“此事可有人证明吗?”纪浩继续追问。
吴清远倒是并不紧张,听了纪浩的追问,不由的微微一笑,道:“证明?只怕是没有,在下住在后厢那边,靠近佛堂,那儿很清静,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