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回 迟日江山丽,知己夜来香(下)  五色长生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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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人早亡;那张辽虽是清楚子午谷与荥阳之事,但心中暗叹乱尘如此践守承诺,去了关东后竟又折回长安,既是感他君子之风、然诺之德,又是慨他生平多舛、与情多违……

待皇甫嵩将此中关节一一述完,已是五更时分,天际已微微露白,群豪听他说来,只觉波澜壮阔、奇峰四起,直听的忽喜忽悲、忽怒忽哀;听他将甄宓、乱尘二人的武功讲的神乎其技,均生了向往之心。又听他将卑弥呼、难升米、‘司马公子’等众邪马台人的残劣行迹逐一说出,均是无比的厌恶与愤恨。

王允思忖良久,道:“这司马公子囚我大汉栋梁之臣,又传那倭人道家五行大阵,当真是可恶至极,不知此贼究竟是何人。”蔡邕亦道:“助外人以图华夏;佐财狼以填私欲,这等数典忘祖、狼戾不仁的狗贼,蔡某恨不得将生啖其肉!”那蔡琰久未说话,此时却说话道:“父亲大人息怒,琰儿忽的想起一人,不知是他不是?”她说话慢条斯理,群豪听她话音,只觉声若银铃,有如和风细柳,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均将目光投往她脸上。

她是个女儿家,见这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不免脸颊绯红、娇容飞羞,低头细语软声道:“司马者,先为世家望族,族居故祖之地,非得授帝君任命、授官将相郡守,终世不得出得河内半步。当今之世,司马氏日趋衰微,族中人才凋零,少有智谋之士,也就那司马防勉强可算得个中人之才……”蔡邕平日里多时操劳国事,并未与蔡琰过多关心,只是教她通读典籍、熟稔经书,没想到今日在群豪面前放言,非但不惧,倒是说得有井有条、有理有据,竟与自己与王允想的一毫不差,不由得心怀快慰,于内心深处想起身故许久的亡妻,心道:“貂儿,你家女儿如今可出落成个聪慧过人的大姑娘啦,可真似极了你呢!你与蝉儿泉下有知,定要为她欢喜的罢……”

王允讶叹于蔡琰之才,心中忽然想起深养在府中七年的那名女子,只觉这二人非但容貌相近,连说话的语音语气都是相似,也皆是如此聪明伶俐,仿若孪生的姐妹一般,若非那少女口言自幼无父无母、又执意藏在深闺中不见任何外人,他早就要向义弟蔡琰提及此事。只听蔡邕道:“琰儿,这‘司马公子’并非司马防,你义父已遣人查探过了。”张辽说道:“不错,司徒大人遣我前去河内郡司马防府内拜访,这才听得他沉迷酒色,已有大半年光景都足不出门,我生怕遭他欺瞒,便留在他府中做客,暗中细细走访查探,才敢断定不是此人,便以飞鸽传书告知于司徒公。不过,我昨日查到了另一人,直觉此人形迹可疑,与那倭人口中的‘司马公子’颇是吻合,但此子失联已久,张某一介莽夫,不通循理明辨之事,这便星夜回报,欲与王司徒与蔡侍郎商量。蔡姑娘貌美脑聪,不妨说上一说,看看与张某所查之人一致。”蔡琰听他夸赞,羞的直笑,张辽、日夜行者等人皆不是好色之徒,却是觉得她这一笑当真是犹如梨花落雨、恍若天人,但见她羞红了脸,道:“张将军莫要笑话人家……那司马防膝下八子,以‘伯仲叔季、显惠雅幼’八字为名,这八子均好附庸风雅,号曰‘司马八达’。”

皇甫嵩笑道:“区区黄毛小子,只不过读了几年经书,便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八达’?司马防这个做老子不中用便就罢了,口气倒不小。”蔡琰道:“伯父言重了,这八达中的‘显惠雅幼’四子年岁尚幼,又是纨绔子弟作风,确实配不上这个‘达’字;那伯仲叔季中的季达司马馗乃是一介脓包,专好虫鸟,亦是不值一哂。不过伯达司马朗、仲达司马懿、叔达司马孚这三人却有些真才实干,那司马朗、司马孚皆精达事机、为人宽宏,理当不是他二人。如此一来,便只剩那仲达司马懿,此人鹰视狼顾,却自称魁杰雄特、空怀壮志,常在家宴上说些大逆不道的话,乃非常之人。数年前,其父恐他胡言乱语、祸害了宗族,便将他逐出门墙,任其流落江湖。小女猜测,此子既有才干,又常怀野心妄志,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怕已才学备成,眼下董卓乱政、倭人阴图,正趁了他这种奸妄之人的心意。”

张辽抚掌大笑道:“好!好!好!好一个蔡琰蔡姑娘!蔡侍郎,果真是将门出虎女啊!张辽真心佩服!”蔡邕听他夸赞,脸上甚觉光彩,客气道:“小女胡言乱诹,让诸位见笑了。”那蔡琰少女心性,见蔡邕不肯他人表扬自己,长长嗔声道:“阿爹!”引得群豪一阵大笑。

张辽说道:“蔡琰姑娘句句有理,怎是胡言乱诹?文远所查者,正是此人!”日行者道:“我兄弟二人久侍卑弥呼,原该与他熟稔。但此人去年方来拜投,初时卑弥呼瞧他不起,只赐他美女数名,让他自个儿糜乐去。没想到此人一口拒绝,更是拂袖欲走,这才引起了卑弥呼的注意,便遣他以舟船使,负责密忍兵士渡海中土一事,好观他能力,没料到此人当真有经略之才,将此事处置的视鱼游釜,这才得了卑弥呼赏识。其后卑弥呼逐渐授之要职、遣以要事,他以一介布衣外人,终成了卑弥呼心腹,此间他地位擢升、与卑弥呼关系弥近,隐隐然更似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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