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面上在这滇省我大清独一无二,可是李定国此人却一直都没有离去。”
“没有离去?”鄂尔泰眉头一挑,不由得有些惊讶。
“没错,李定国是大清的敌人,可也是滇省百姓心里的神!”
杨名时缓缓开口道:“圣祖元年时,李定国病死在了勐腊,哪怕朝廷将他的墓地迁到了京师,可是也拦不住滇省百姓的心......毅庵,这个总督可不好当啊!”
何止不好当,简直是简直是天下一等一的边远难地!
鄂尔泰抿了抿嘴唇,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宾实兄,若非如此,皇上又怎么会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
“哈哈哈哈......好你个鄂尔泰!”
杨名时大笑道:“老夫虽然久居边地,可是也知道,当今皇上最重视的几个人,除了早在圣祖时期就得到重用的张衡臣,一个是在河南的田抑光,还要一个刚刚升到直隶巡抚的李又玠,剩下的一个便是你鄂尔泰了.......可是,毅庵,你知道老夫最看重谁吗?”
“还请宾实兄赐教。”鄂尔泰眼里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
“就是你!”
杨名时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李卫此人,勇猛无匹,可是过于粗放;田文镜,勤政好学,可是为人苛刻;唯独你鄂尔泰,优处甚多,更得皇上的看重。”
鄂尔泰听完这话,脸色却有些凝重,起身逊谢道:“宾实兄着实过奖了,小弟着实惭愧,心中更是不胜惶恐。”
“只是,皇上相信我鄂尔泰,我自然要好好做事......此番于滇、黔二省治民治军,还需宾实兄多多赐教。”
杨名时瞧见鄂尔泰的一番低调姿态,心里便微微一动,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当下便拉过鄂尔泰的手,往后堂而去。
“毅庵,老夫已经在后堂备好了酒菜,咱们边吃边聊。”
鄂尔泰自然不会拒绝,一脸含笑地跟着杨名时往后堂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云贵总督府官衙,只觉得颇为威风,比他之前的山东巡抚衙门气派许多。
云贵总督,辖云南、贵州,掌总治军民,统辖文武,考核官吏,修饬封疆,是清廷在云贵两省最高军政长官,因此总督照例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衔,因此又被称为“制台”,总督府亦被称为制台衙门。
由于战乱的缘故,早年间明朝留下来的官署大多都破败不堪,因此最早的总督衙门是新建的,后来由于当时统治云南的实际是吴三桂,中央朝廷派来的总督并无实权,总督衙门也成了流动机关,前后被搬到了曲靖和贵州。
等到吴三桂之乱过后,云贵总督蔡毓英把旧云南府改建为总督署,并由此沿袭至今,后来经历代总督不断修葺建设,越加气度不凡。
二人一路进了后堂,此时早已经有人在此布置了一桌酒菜,不过与鄂尔泰所想的不同,桌子上的菜肴并非是云南的本地特色菜,反倒是一桌江苏菜,看上去倒显得多了几分清淡。
杨名时笑着介绍道:“毅庵,你是北人,今天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品位一番老夫家乡的江阴菜。”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鄂尔泰脸上带笑。
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随后便坐在了桌子上,先是一同饮了一杯酒,随后便开始畅谈了起来。
杨名时夹了一筷子红烧百叶包,细细品尝起来,接着才笑道:“毅庵,老夫虽然来云南已经三年有余,可是却吃不惯那本地的云南菜,还是家乡的这口心头好,才能让老夫心安几分。”
鄂尔泰也夹了一筷子,只觉得吹弹可破,里面似乎还有鲜肉,一口咬下百叶软嫩肉香四溢,鲜香多汁,倒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
“毅庵,老夫于滇黔二省经营数年,虽然对百姓并没有做到太多的实事,可是随着这几年下来,对二省情状也颇为了解,也还算有些东西能够交差。”
杨名时接过婢女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和脸,随后端起了一杯清茶,细细品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滇黔二省,历来都是苗、彝、壮、白、瑶等族杂居之地,各处大小土司横行,所到之处肆意滥杀土民,劫掠商旅,勒交赋税,若有不从者,动辄施加割耳、断指、抽筋、剥皮、宫阉等酷刑......由此种种,临近的官兵略加过问,便立刻刀兵相见。”
随着杨名时的一番话语,一副血淋淋的西南风情图展现在鄂尔泰面前,却是让他的脸色越发凝重。
“土司之制,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世统其兵、世袭其职、世治其所、世入其流、世受其封......如此大权在握,难免会有杨应龙之辈。”
杨应龙,乃明朝万历年间的播州土司,于万历二十四年反叛,后来大明集四川、贵州、湖广八省之力,出兵二十四万人,历时一百一十四天,耗银约二百余万两,才平定了这一场叛乱,几乎耗尽了明廷最后的财力。
杨名时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