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身不由己,尽管处于这个位子上,平日里也颇为节俭,陛下还是很欣赏大王的品性,将来到了南京之后,大王也能多过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是啊,这天底下最倒霉的差事,莫过于君王了.......当然,罪臣以为像陛下这般的圣王,自然不会有罪臣的苦恼,只是罪臣心里也以为,能早些日子卸下这个重担,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李昑的脸上挂着几分感慨,尽管众人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可是像眼前这般神态,似乎也没有半分作假。
数日后,宁祖毅派遣了一行人,护送李昑乘坐海舟前往南京,而与此同时还有他的两封奏折,一封是关于朝鲜相关的处置问题,另一封便是关于乾隆逃到郓春的问题了.......实际上就在乾隆跑到郓春边境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可是宁祖毅并没有去想办法阻止。
根据宁祖毅对皇帝的了解,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皇帝有意纵容乾隆跑到俄人那边去......至于原因嘛,他现在还不是那么清楚,可是皇帝既然要这么做,那肯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对于东北的武装农场计划以及缅甸的封君计划,宁祖毅在最近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可是他也能够肯定,像朝鲜这种地方,实在是很难推行下去,关键是吃力不讨好......与其搜刮原本就很贫瘠的朝鲜,还不如想想其他的办法。
当然,他作为臣子,唯一能做的便是全力配合皇帝,然后将奏折写上去禀告皇帝。
八月,在李昑乘坐着海舟离开汉城后十余天,汉城上空却是突然阴云密布,空气更是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来气,很明显一场大暴雨即将落下来,而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宁祖毅站在刚刚修葺过的朝鲜领议政总督府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密布的阴云,整个人也都表现出几分凝重感。
在他的身后,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正趴在办公桌的桌面上,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汉字。
“朝鲜老论派将于三日内,被少论派全面清洗,涉及人数四千七百八十余人......”
在汉字的下面,还有一个血红的小字,“准”,它用朱笔草就而成,让人看着却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而唯独只有站在窗前的宁祖毅明白,那是宁渝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