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颇为意外,“啊”了声,道:“你继续说。”
独孤问道:“就这么说吧!你能请他来,他这么大老远的居然敢来,这小子有胆量。然后呢,他敢打荆州抢贵妃娘娘的荔枝,那肯定是考虑到后果的,然后呢,他满不在乎还敢来与安公一会,还是有胆量的,嗯……
还有还有,别急别急,再说他为什么这么大老远跑来呢?必然是对安公有所求,或许就是对付杨国忠吧,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长安打杨国忠呢?就说明他的武力还没那么强大,所以不必怕他。
这世上的事,其实不怕小人和狠人,怕没有共同利益的人,现在有个杨国忠在那里摆着,急着杀李峥干什么?嗯?”语气一顿,四处瞅了瞅,又道,“你们说我说的对不?”
安禄山捧腹大笑,笑了好一阵,才道:“问儿,油嘴滑舌的,你就不怕烂了舌根子。”
独孤问一脸正经地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嘛,舌根子烂不掉的,我妹妹说我似乎把一天的话都对她说完了,嘴巴也就不油了。”在这大帐中敢指着安禄山称呼“你”的恐怕也就他一个。
田乾真站了出来,不服地道:“我可不这么看,主帅,李峥那小子成天操练他的兵,拿着铁棍子打的震天响,若那棍子真是神器,你们就不怕他哪天夜里率兵打过来把我们全锅端喽?”
“对嘛。”田承嗣道,“与其等他下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军师高尚大袖一拂,走出几步,道:“相公呐!还有一事要清楚,若我所料不错,圣上派出的传旨官恐怕已经上路了,人一到必然要处斩李峥,问责相公,等到那时就被动了,不如早动手杀了李峥,这才是脱罪之法。”
“好了,你们都别嚷嚷了,我已经拿定主意了。”安禄山蓦地起身,动作利索的丝毫没受肥肚子影响,“宰了他也罢。田承嗣将军。”
众人听他下了决心,皆是一惊。田承嗣抱拳:“末将听令。”
安禄山道:“你的兵准备的怎么样了?”
田承嗣道:“禀主帅,随时可以动手。”
“怎么打?”安禄山道。
“不必麻烦,半夜三更,大兵从四面围攻他的营帐,保准把他的一两百兵踏成齑粉。”
“不可不可。”安禄山摇了摇头,他清楚田将军是有实力的,只是犯了轻敌的毛病,“你真以为李峥和他的兵那么容易对付?这样冲进去即便吃了他,自己也要付出惨重代价。再说了,所有的人都以为敌人容易在半夜偷袭,所以防范心也在夜里最强,干嘛要硬碰硬呢?”
田承嗣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明白安禄山说的是对的,只是向来心高气傲,不把李峥放在眼里,既然明白道理,便道:“嗯,还听主帅安排。”
安禄山道:“那我就打他个出其不意,你防我夜里突袭,我就大白天请你来赴宴,然后酒里下麻药,麻翻了剁了脑袋岂不省事。以防万一,再备些刀斧手,只听我摔杯为号,大不了来硬的。等李峥死了,群龙无首,他的那些虾兵蟹将还怕个鸟。你们说呢?”
下边的人还用说什么,宴请人,酒里下药,麻醉了砍了人头,这是安禄山百试不爽的专属伎俩。
“这很安禄山,又厚又黑,好像还很无耻,不过嘛兵不厌诈,慈不掌兵,这么想就能想通了,想通了,是不是说明我也很卑鄙呢?”这是独孤问的心里话,当然不敢说出来。
田承嗣哈哈大笑:“好得很,还是主帅有谋,我看还可以这样,等李峥一死,我也不必等到黑夜,立马动手,就在大白天吃了他大营里的兵,打个措手不及。”
安禄山眼珠子刺溜一转,道:“有道理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田承嗣心里很美,有段日子没打仗了,急得他心里痒痒。他虽然也见识过李峥的奇怪兵器,但是他相信这是在自家地盘,李峥又带来那么点人马,在自己的千军万马冲击下,哈哈,那是什么效果?
……
李峥这厢也没闲着,他把一支突击步枪横放在桌上,手里拿着弹匣,将5.毫米子弹一个一个推入弹匣。装弹的时候他还在想心事,愣了会神,这才拿起枪,将弹匣“咔嚓”推入枪身,端枪瞄准。
枪口向左平移,再向右平移,眼睛紧紧盯着瞄准镜。透过大帐的窗,远方是围绕着大营栽种的稀稀拉拉的树。
他的临时兵营在一块荒无人烟的地方。本就是在北方,唐朝时期的范阳,这里的风很大。李峥这阵在营房中没有出去,来来回回把弄着枪械,心思翻涌着。
他明白,自己拥有的这些热武器哪怕放在古代也不是万能的神,不论是突击步枪还是流弹炮,都不是确保安全的护身符。
安禄山想干掉自己的方式有很多,比如宴请的时候埋伏刀斧手,比如饮食里下毒,比如和自己谈话时猛地拔出匕首,趁我不备偷袭,小刀插入我的前胸、后背、心脏……呃,好恐怖。也就是说,自己哪怕再有先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