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意重新审理季陈氏一案,大人届时,只需配合殿下行事。”
刺史大人当即表态:“下官定然全力配合。”
见白瑾似乎没有旁的话,刺史大人主动开口:“天色也不早了,惜春楼的美酒醉人,白大人可有意,与下官一同去坐坐?”
白瑾一下沉了脸,“大人,你我同位朝廷做事,岂能轻易踏足风月场地!”
刺史大人缩缩头,弱弱的辩解,“下官就是过去坐坐,就好惜春楼里的那点美酒,白大人,这下官一不贪二不抢的,总不能不让下官喝酒吧。”
刺史大人说这话时,有种无赖的痞气,偏偏这种无赖,却不会让人反感。
白瑾起身,“大人自便,在下还是回去时刻保护殿下安危,美酒虽好,大人也别耽搁正事。”
太子一大早,便去衙门准备了重审季氏命案的事,刺史大人被白瑾提点,自然是事事配合。
“殿下,这季家一众人,臣已经让人去请了,至于季陈氏的未婚夫一家,殿下可要他们现在也过来?”
刺史大人的配合,已经做事的殷勤,太子下意识的看了眼白瑾,若她所料不差,昨夜白瑾,背着自己去找过了刺史吧。
“不必,先让季家人过来。”
昨夜刺史提前做了准备,今日季家众人过来的也极为快速。
“见过大老爷。”
太子盯着下面跪着的众人,“季陈氏杀人一案,你们可知情?”
“大人,被毒杀的是草民大哥,季陈氏那毒妇,居然毒杀自己老爷,这是天理不容的大罪,大老爷明鉴,就该让那季陈氏抵命,只是流放,也太便宜她了。”首先说话的是一中年男子,贼眉鼠眼,眼中泛着精明。
太子皱眉,还未说什么,另一妇人也开口道,“什么季陈氏,那贱婢毒害了老爷,哪有资格冠以夫姓,就那不要脸的贱蹄子,扒上老爷还不够,还痴心妄想攀附我儿,被老爷发现,她竟蛇蝎心肠害死了老爷。”
太子凝眉不展,“你说,季陈氏还想攀附你儿?”
妇人立刻点头,“是啊,大老爷,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不顾伦理,她都已经是老爷的妾室了,还想着有的没的。”
太子目光转向一旁冷汗淋淋的刺史,“你来跟孤说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刺史顾不得有人,一下子跪地,“殿下,臣也审问了季家长子,季陈氏与季家长子并无半分龌鹾之事,不过都是季家夫人自己疑心而已。”
见这里最大的官都给上面的年轻人跪下了,季家二老爷,也就是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眼珠乱转,看太子的目光,布满了贪婪。
“季陈氏既然没有做的事,你如何非要凭空污她清白,既然是季家夫人,作为一家之母,岂能如此没有气度,如何管理后院平静!”
太子最恨,妇人间的嚼舌根,本没有的事,能被她们说的绘声绘色,煞有其事。
惊堂木一拍,季家夫人吓得一哆嗦,“大老爷饶命,都是身边的丫头嚼舌根,说季陈氏那贱蹄子不安分,处处勾引我儿。”
“耳根子可真软,旁人说你就信了,你可有去亲自查实?”
“这,”季家夫人迟疑,“没,没去,但院子就那么大点,碰见我儿,丢个眼神啥的,谁能防备,怎么就能说她季陈氏冤枉了。”
太子被季家夫人一番言论气到,白瑾站在她身边,趁着旁人不敢看,替太子拍着后背安抚。
“去,把季家长子给孤带过来。”
季家夫人慌了,“大老爷不要,大老爷说没有便没有吧,我儿一介书生,要是进了这衙门,以后旁人怎么看我儿,我儿名声还要不要了。”
太子怒及,“合着你儿与季陈氏清白也不重要的是吧,还是说,季陈氏出事,正合了你的意?”
季家夫人撇撇嘴,明显的不乐意,“民妇可没这么说,大老爷,季陈氏都是罪妇流放了,您何必再拉出此事,牵扯无辜。”
“孤今日还就非要拉出此事了,季家长子呢,怎么还没带过来!”
白瑾盯着太子,只觉得她此刻跟孩子一般赌气的模样,可爱的紧,这次出行,还真是,处处都是惊喜,舒清这般气恼的模样,真是忍不住想逗弄。
白瑾也知此刻时间不对,不会真的由着心思去逗弄太子。
“大老爷,别让我儿过来,大老爷说什么就什么,大老爷。”
季家夫人越是这样,太子越恼,“合着你意思,只要你儿不出现在衙门,不论案情结果如何,你都可以呢?”
季家夫人头磕在地上,“只要我儿不来。”
太子自然不可能由着一个妇人决定,季家长子,很快也被带来了衙门大堂。
太子看到季家长子,似乎有些明白,季家夫人为何口口声声喊着季陈氏惦记她儿了。
来人一脸淡漠,周身气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