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早朝,定下了一些事情。
魏琳作为內侍当众宣读了旨意,这道旨意和昨日在垂拱殿中所说的多了些东西。
靖王的加封,加了一个太尉的虚衔,靖王世子也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封官。
看样子柴瑾是打定主意将靖王一家搬到京城了。
这份旨意在朝堂宣读之后,那就不由得靖王拒绝了。
当然靖王也不会拒绝,靖王是心系周国的,所以他不会公开反对新君,这样有损新君威严。
君子欺之以方。
靖王虽不能说是君子,心有挂念,总是要受累的。
柴瑾的赏赐加封称得上是大方,论实权虽是武相差了首辅次相半筹,可那几道虚衔再加上靖王的身份,他要是在朝中说什么话,不要说首辅次相加在一起,就是龙椅上坐着的自己都不敢多说什么。
柴瑾看了一眼周巍,倒是没说话。
魏琳将给靖王的圣旨收起,又拿起一道旨意。
武相周巍在宣读圣旨的时候就预感还会有一道圣旨,不出意外,这道圣旨应该是给自己的,他也不多言语,径直出来,将象征自己官位的官帽取下,双手托举。
“陛下,此番伐蜀失利,臣身为武相,难辞其咎,臣,请陛下治罪!”
魏琳端着圣旨一时间难以决断,这...
调任的时候碰到员工想自杀,怎么办?急!
柴瑾也沉思良久,“此番伐蜀,非卿一人之责。”
“臣,谢陛下回护,臣身为武相,总理军事,此番失利,臣总是要负责任。”周巍跪伏于地,“臣,罪该万死!”
柴瑾的眉头抽动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巍跪在地上,心中所想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家伙...
“朕...周卿,何至于此啊!”
周巍摇了摇头,“陛下,此番我大周折损兵力高达五万,耗费钱粮不知凡几,皆是臣之罪,按律,臣这颗脑袋是要搬家的。”
阮凌辅眯着眼睛看着周巍,不知道这个武相在搞什么东西,可抬头看了看陛下的神色,心知这位新君也没见识过这种,怕是也没拿捏住周巍的想法。
这家伙要做什么?
狄英生打量了一番众人的表情,然后低着头盘算着什么。
这次伐蜀归根结底都是阮凌辅弄出来的,可陛下现在不想动阮凌辅,召靖王入京出任武相,摆明了是要让周巍挪一挪屁股,周巍揣测上意,自己主动站出来请罪,这都能理解。
可是陛下是什么意思?
似乎并不知情,亦或者一个周巍不够?
狄英生偷偷抬眼看向六部尚书,这些人中,有陛下想拿掉的?
“臣为武相,用兵一事,绕不开臣,兵马一行,绕不开兵部。”
周巍跪在地上,挺直上身,低头说道,“臣是武将,不善言辞,可臣常年在军中,知道军中最重法度,有功则赏,有过必罚。”
“此等大过,臣请陛下责罚!”
柴瑾眯着眼睛盯着周巍,这老家伙......
这老家伙,可真知心啊!
调靖王叔入京是为了对付阮凌辅,武相之位是工具也是枷锁,可现在武相这个位子上坐着人呢。
柴瑾本是想着将周巍调个清闲职位,当然,那封没读出来的圣旨上就是这么写的。
可周巍搞了这么一手,倒真是柴瑾惊讶。
惊讶之余,柴瑾也反应过来,周巍这位武相,用他自己给柴瑾拉来了一个机会。
兵部尚书的处置权力!
放眼整个唐人街...不是,放眼整个大周朝,谁不知道兵部尚书是阮凌辅的马仔啊!
这么知心的人不多了,柴瑾到不想处理他了。
沉默了半晌,柴瑾缓缓点头,“卿家此言,朕感慨颇多啊。”
“武相周巍!”
柴瑾爆喝一声。
周巍拜倒,“臣在。”
“汝在武相之位,我大周对外战事无一成效,损兵折将不知凡几,此乃大罪,汝可认罪!”
“臣,认罪!”
好!
柴瑾一拍龙椅,“周巍,你身为武相,是我大周少有的善战之人,这次伐蜀,你可有表现?这武相名不符实,夺了!”
“另外,你是我大周的宿将,如此能力,还是回家多读兵书罢!”
周巍一怔,这不对劲啊!
柴瑾见周巍还欲张口,直接一挥袖袍,“来人,将周巍拖下去,禁足三年,在家读兵书!”
“陛下!”周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些许懊恼,可侍卫不允许他再多说什么了,一左一右架起周巍出了大殿。
柴瑾合上眼睛沉思半晌,思考着周巍这一闹的影响,还有自己临时的想法会让大周变得如何。
良久之后,这位新君睁开眼,双眸之中尽是自信。
“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身躯一抖,周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