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兴风之花雨
风沙发了好一会儿呆,还是犹豫难决。
不是犹豫风险太大,而是犹豫风险未知。
这滩浑水不知道由谁搅起来,乃是别人设下的大局,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往里面跳,很容易被激流暗涌彻底卷住,直至没顶。
可是傻等着不往里跳,一旦被迫卷进去,将会更加被动。
周宪忽然柔声道:“拿花推官投石问路也是极好的。”
銮驾之内仿佛咔嚓打过一道闪电,风沙和彤管的眼睛一齐亮了起来。
亮的原因并不相同。
对于彤管来说,只要有引子让风沙肯为她撑腰就好,至于什么引子,根本无所谓。
对于风沙来说,周宪一语点破迷雾,眼前豁然开朗,展颜道:“不错,一块石头落到湖里,多少会有些涟漪,就算没有丝毫涟漪,本身也能够证明一些问题。”
周宪美眸凝视着他,露出娥皇的浅笑。
看她这副高深莫测,充满神秘风情的俏样儿,风沙忍不住拍拍脑门,论及布局,尤其是布设环环相扣的连环局,周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擅常布连环局的人,当然也擅长解局。
两人关系亲密之后,风沙不由自主地把周宪当成了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小女人,差点忘了娥皇有多厉害。
周宪布下的连环局,他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破过呢!不是不想破,而是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至多管中窥豹,察觉一部分绕在他身边的连环套,从未洞悉整个连环局,自然更谈不上破解。
好在周宪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真正的敌意,一些针对仅只是大局所需,不过虚晃一枪,有杀招无杀意,否则他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完全抗住。
彤管喜意过后不禁凛然。
她和南唐侍卫司交手颇多,直到刚刚才知道白绫身后还有个初云,初云正是她之前的主要对手,而初云身后居然还有这个名为娥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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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她一直和人家的手下斗得难舍难分。
风沙情不自禁地往周宪的脸蛋连嘬几下,愣是把这张充满迷人风情的脸蛋嘬成羞涩少女的嫩粉,方才笑道:“正好我瞧那花官人不爽,扔进深潭,看他造化。”
彤管强忍住把掌中酒杯一把捏碎的冲动,反而拾起水晶酒壶给周宪满了杯酒,笑而举杯道:“投石问路确实妙计,就怕是土块不是石块。娥皇小姐,你说呢?”
早在风沙和她妹妹郭青娥相亲之前,她打算给风沙做个情人,从此有个倚靠,甚至都自己送上门了,结果风沙居然对她爱答不理。
如今眼见风沙居然跟这个娥皇这么亲昵,心中不仅醋意满满,更为妹妹感到愤怒,她尚鼓不起勇气质问风沙,只好针对旁边的女人。
风沙斜瞟一眼。彤管的问话是个套,不光套了周宪,同时也套了他。
毋庸置疑,区区一个花推官自然是土块,想要把土块变成石块,需要他出手捏实。如此,利于彤管。
彤管这是借着质疑周宪,逼迫周宪亲口让她满意。
周宪微微一笑,举杯回敬道:“长公主说的是。”
彤管的脸蛋飘过一抹嫣红,好像重重一拳打上虚不受力的棉花团,差点憋出内伤,手中的酒杯晃荡一下,差点荡出酒液。
这时,周宪说话了,浅笑轻语。
“既然投石问路,动静小不行,砸不准不行,没砸疼也不行,还要他只能砸无法退。风少可以把他从土块捏成石块,至于怎么砸、往哪砸,离不开长公主。”
彤管愣了愣:“我?”
“正是。要我说,人被砸中脑袋最疼,反应最大,也最易冲动。”
周宪微笑道:“砸脑袋又分两种:一种是石头砸脑袋,一种是脑袋砸石头。前者,石头可能怯、可能躲后者,石头除了硬抗,别无选择。”
风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彤管一脸懵逼:“谁会蠢到拿脑袋砸石头?”
周宪忽然敛容垂眸,轻声道:“脑袋砸石头未必因为蠢,人活这一辈子,总有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时候。”
彤管啊了一声,心道好像有点道理,一头撞死不就是拿脑袋撞石头吗?
风沙轻咳一声:“那啥,故技重施倒也无妨,一招鲜吃遍天嘛!我觉得对他有效。这还是你的主意呢!看来你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故技重施?他?谁啊?”彤管蒙了少许,脸色忽变,总算醒悟。
风沙口中的“他”,是指她的驸马张永。
她一直把无法对柴兴发泄的恨意全部灌注于张永的头上。
之前故意和风沙上演某种戏码,希望逼得张永因为受不了戴绿帽子而暴怒到失去理智,做出行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