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不挑地,而且耐旱,既然是做试验田,那么就要分开在不同的地方试种,记录其生长状况。
大明的农耕技术没得说,除了请教老农的经验之谈,自然组还要多做各种尝试。
李崇文特批李易可以去华庭挑选几百亩试验田用地,几十个佃农照看农田。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去梁思成那里批条子。
“第一批的经费五千两银子,务必整理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种植方法”
估计很快也会找到玉米的踪迹,有了这三大高产耐旱的蕃种,还要配合制度组弄出一套农庄管理模式。
大明不缺耕地,不缺人力,甚至除了这三种早已传入番种,本地早就有稻麦大豆油菜棉花等。
种子并不是关键因素,高效高产的管理方式才是。
大明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现在已经不太适应飞速发展的商业。
李崇文在探索一种新型的合约农庄模式,这种模式李崇文在红河便有初步的尝试。
比如以往的陈家沟,几十家佃户给地主种田,平均一亩地收成不到两担,一户佃农种十亩地,总共收成不到二十担。
按最好的四六分配,交租后不到八担粮食,一年下来连一家人吃饱都成问题。
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余钱更换新的农具,寻常年景还能靠挖点野菜,连续几年灾荒下来,地里没收成,税和租金一分也不能少,一家人就只能沦为流民了。
更坑爹的是,大明的各种税到了如今已经是乱七八糟的收,还有什么里甲制度。
每十户编成一甲,每十甲编成一里。一甲里如果有两户不见了,那么剩下的八户要承担这两户的税收。
如果一甲只剩下一户两户,那他们除了逃亡别无他法。
崇祯元年的旱灾持续到今,一丝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加上那些地主老爷们从来不会管佃户们的死活,宁可荒着地,也不肯降租给他们一条活路。
地主老爷手里有地,佃户们没有地有的是廉价的力气,而李崇文想要拉拢人心,花最少的银子办最实在的事。
那么这种合约农庄不失为一种缓和矛盾的方式。
红河公司以华农分公司为代表,与地主老爷们签订土地管理合同,从签订合同的那一刻起,老爷们就再也不需要费心思去挨家挨户催租。
作为佃户,以后全部以集体的形式参与劳动,每个人像公司的职员一样每天上班下班,按劳计酬,多劳自然多得,还能有晋升机会。
农庄按照试验田的轮种和计划耕种,统一用公司培育的最优质的良种,除了小麦,还要种植大豆,油菜,红薯,土豆,甚至棉花亚麻等经济作物。
总而言之,不让一块土地空着,不让一个农民闲着,就算是进入农闲时间,他们还要开荒,修建水利,造肥,农产品的粗加工等。
每天都会有满满的计划压榨他们的劳力,而他们的辛劳付出也会得到回报,不仅一日三餐无忧,还能拿到整个农庄产出的部分分红。
不管是粮食还是大豆棉花,都会被华运公司的运输队运到对应的工厂进行再加工。
每几个农庄附近就会有一个综合工厂,里面有水车舂米,木材切割,工具维修等,还会清点各个农庄送来的棉麻大豆等经济作物,统一送到更大的工厂加工成布匹和油醋等。
每个农场根据自己的土地情况制定计划,产出一步到位直接送到工厂,免除中间商的利润,进一步压低制造成本。
土地还是老爷们的,但多样化统一化的农庄产出绝对是以前的好几倍,同样的地,以前一亩就是产两担粮食。
现在不再是农户自己的留种,而且用的培育的良种,加上合理的规划和施肥,产出不翻倍也能增加一半以上。
再者农庄会开发除了农田外的一切土地,红薯和土豆的优点就是耐旱和适应能力强。
除了支付给地主老爷们的合约租金,分红大大的刺激着佃户们的热情,不必担心农具坏了没钱修理,也不必担心税差上门欺压,不必忧心今年的年景。
只要干活,不停努力的干活,这日子便还能将就着过下去。
然而这一切都将从红薯实验田开始。
特意查了资料,红薯土豆和玉米确实都是在万历年间便在福建沿海推广,产量也不错,就是没人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