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200，目标速度六节。”曲晨坐在古尔薇格的主控室里，听着操作员汇报。

操作员其实不是汇报给他，而是向坐在他身边的艇长。

艇长是一个身材不高的意大利人，叫阿尔伯特。军衔是少将，在朗基努斯里属于高军衔，毕竟索顿自己也只是中将军衔。

声呐屏幕上实时显示海兽的位置，在出发前它告诉曲晨自己的名字叫哈鲁，不过在古尔薇格号上他还是被称为目标。

根据朗基努斯旅提供的技术资料，世界线具有隔绝量子信道的能力。这在现有物理学框架内无法解释，但确实是米兰大教堂中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所以存在哈鲁穿过世界线导致毁伤系统无法启动的可能，当然这一点哈鲁自己绝对不知道，毁伤系统的威慑力不受影响。

这片海域属于挪威海和北冰洋的交界处，平均深度只有一千多米，哈鲁一重获自由就向海底游，看起来确实像有某种目标。

主动声呐系统实时监控着海底的情况，在主控室里形成三维图像。

“目标沿正沿着谷底移动。”阿尔伯特不动声色地说：“没发现异常。”

“什么是异常？”曲晨问道。

“就是没有蓄意逃走的迹象。”阿尔伯特说：“如果他想逃走的话一定会选择古尔薇格难以通过的狭窄地形，再突然逃脱，这是以他的智力能够做出的选择。”

“而他现在虽然贴近海底，却一直在开阔地域。”曲晨盯着三维图像上的红点，那是目标的位置标识。

“从行为看他在寻找世界线。”阿尔伯特分析道：“这说明他穿过世界线的位置就在附近。根据主脑提供的资料，人类穿过世界线时能感觉到，他应给也能感觉到。”

“另外我们准备了其他办法探测世界线。”沉默了一会阿尔伯特又说道。

“什么办法？”

“通过水文探测器。”阿尔伯特解释道：“无论世界线的本质是什么，我们都可以将他理解成连接两个世界的一条水道。目前我们没有贯彻到激烈的洋流说明世界线如果存在另一端也必然是水体。”

曲晨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可两边水体的压力必然不能绝对平衡，还是会形成洋流，我们的探测器能发现这样的细微洋流，通过计算分析出世界线的可能位置。”

“那么现在是否发射探测器？请您下达命令。”

曲晨一怔，立刻想到了其中的玄机。发射探测器固然提供了发现世界线的另一条途径，但也有可能惊扰到哈鲁，促使他做出不可预测的行为。

所以需要决断，而现在他是古尔薇格名义上的指挥官。

“发射吧。”他毫不犹豫地命令道，果断的口气也让阿尔伯特暗自心惊。

探测器一共有四部，通过鱼雷管发射，在命令下达前早就做好了准备。

它们的学名是：多功能水下智能机器人，其实是一种小型化的作战平台，除了搭载探测设备也可以用于作战。而且他们全部是无电缆设计，平时依靠主动声呐与母舰联系，必要时也可以使用量子信道发送简单信息。

鱼雷管中涌出大量气泡，那是用于冷发射的高压气体，四部探测器分两批发射成功了。

声呐信道立刻接通，主控室开始收到探测器传回来的实时信息，可监控范围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

四部探测器分成两组，一组作为外围巡逻，在主动声呐的作用距离边缘徘徊，用以扩大古尔薇格的监控范围，另外两只则直接负责跟踪哈鲁，以保证不发生意外情况。

监控图像中的哈鲁只是一个红点，因为声呐无法传递图像信息，探测器上的高清摄像头算是没用了，曲晨只能根据哈鲁的移动来判断他的状态。

“他还挺悠闲的。”阿尔伯特带着点揶揄地说。

“是伪装的。”曲晨沉声说道。

“为什么？您依据什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他的眼神，你知道我在进入水箱的时候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180xs180

“勇气！”曲晨肯定地说：“他不仅是个有智慧的生命也是个战士。”

“战士？”阿尔伯特愣住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战士！”曲晨的嘴角泛起冷笑：“我判断他是个斥候。”

“什么？”

“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曲晨解释道：“他想让我们以为他是因为怕死才接受了我们的要挟，可眼神暴露了他，我相信如果他接到的任务是杀了我，他会毫不犹豫地用獠牙把我咬成两段，即使下一秒自己就被乱刃分尸。”

“为什么现在才说。”阿尔伯特的声音提高了：“这些话您可没对索顿将军说过。”

曲晨沉默不语，只是幽深地眼神看向阿尔伯特。

“你是怕说出真相，我们会不敢派出古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