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一会回来禀道:“启上将军,车子中点弓,有四十一张。”周文、周武因问道:“你说四十张,为何多了一张出来?”仁贵心中一惊,当真我的这张震天宝弓也在里边,若说四十一张,不要把宝弓留在他手,如何是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原本是能人,随机应变,说道:“二位将军在上,小人力气最大,学得一手弓箭,善开强弓箭,能百步穿杨,所以小人带来这张弓,也放在车子中,原不在内的,望将军取来与小人。”周文、周武听见此言,心中欢喜,说:“果然你有这等本事,你自快去,拿你这张震天弓来与我看。”仁贵就往外走,车子上取了震天弓进来,对周文、周武说道:“二位将军,请开一开看,可重么?”周文立起身来接在手中,只开得一半,那能有力扯得足?说:“果然重。你且开与我看。”仁贵立起身,接过弓来,全不费力,连开三通,尽得扯足。喜得周文、周武把舌伸伸说:“好本事,我们为摩天岭上骁将,也用不得这样重弓,你倒有这样力气,必然箭法亦高。我且问你,那毛子贞是向在此间走动的人,他从不曾说起有儿子,哪晓你反有这个好本事,隐在家中,倒不如在此间学学武艺罢。”仁贵说:“不瞒二位将军,小人在家不喜习学制弓箭手艺,曾好六韬三略,所以一向投师在外,操演武艺,十八般器械,虽否能精,也知一二。今将军既然肯指点小人武艺,情愿在此执鞭垂镫,服侍将军。”
周文、周武听他说武艺多知,尤其欢喜。说道:“我将军善用两口大砍刀,你既晓十八般器械,先把刀法耍与我们看看好不好?待我提调提调。”仁贵道:“既然如此,待毛二使起来。”就往架上拿了周文用的顶重大刀,说:“好轻家伙,只好摆威,上阵用不着的。”就在大堂上使将起来,神通本事显出,只见刀不见人,撒头不能近肌肤,乱箭难中肉皮身。周文见了,连忙称赞说:“好好,兄弟,再不道毛子贞有这样一个儿子在家,可惜隐埋数年,才得今朝天赐循环,解弓到此,知道他本事高强。幸喜今日相逢,真算能人。我们刀法哪里及得他来?”周武道:“便是。这样刀法,世间少有的,我们要及他,万万不能。看他一刀也无破绽,可以批点得的。”
那仁贵使完,插好了刀,说:“二位将军,请问方才小人刀法之中,可有破绽,出口不清,望将军指教。”周文、周武连声赞道:“好!果然刀法精通。我们倒不如你,全无批点。有这样刀法,何不出仕皇家,杀退大唐人马,大大前程稳稳到手。”仁贵假意道:“将军爷,休要谬赞。若用这样刀法好,便是无眼睛的了。小人要二位将军教点,故而使刀,为什么反讲你不如我,太谦起来。若用这样刀法同大唐打仗,只好去衬刀头。”周文不觉惊骇,心下暗想:“他年纪虽轻,言语倒大。”便说:“果然好,不是谬赞你,若讲这个刀法,与唐将可以交得战了。”薛仁贵笑道:“二位将军这大刀,我毛二性不喜它,所以不用心去习练的。我所最好用者是画杆方天戟,现在常常使,日日当心,时刻求教名师,这个还自觉道好些。”周文、周武道:“我们架上有顶重方天戟在那里,一发耍与我们瞧瞧。”那仁贵就在架上取了方天戟,当堂使起来。这事不必说起,日日用戟惯的,虽然轻重不等,但用惯这器械,分外精通,好不过的了。周文道:“兄弟,你看这样戟法,哪里象毛子贞的儿子,分明是国家梁栋,英雄大将了。”周武说:“正是。哥哥,这怕我们两口刀赶上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哩。”周文说:“兄弟,这个何消讲得,看起来倒要留他在山上教我们了。”二人称赞不绝。
仁贵使完戟法,跪下来说道:“二位将军,这戟法比刀法可好些么?”周文大喜说:“好得多。我看你本事高强,不如与你结为生死之交,弟兄相称。一则讲究武艺,二来山下唐兵讨战甚急,帮助我们退了人马,待我陈奏一本,封你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