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暂且退了吧,让逍遥好生休息,这里有我照看,立刻派人去请邱道长。”
众人都退去了,张闲的小院增加了侍女侍卫把守,严叔亲自领着一队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山道观,绣夫人留下照看张闲,吩咐侍女给张闲做了一碗粥。
张闲躺着一动不动,也不敢张嘴吃东西,绣夫人已经动了杀机,这开小灶的东西,他怕有毒。
见小傻子彻底瘫了,绣夫人坐在一旁,倒是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只能思考下一步,张严已经去请邱道长,绣夫人最担心的是被邱道长看蛛丝马迹。
经过这事儿,张闲身边加强了戒备,短期之内难以再次动手,而张闲的婚约就快到了,太子那边也会派人过来,动手的机会就更少了。
绣夫人取来笔墨,写了三封书信,一封让人火速送回宫里,告知这边的情况。
一封让下人送给外出办差的程叔,程叔名叫何进程,是绣夫人出嫁时一起跟过来的何家人,担任绣夫人的管家,一直为绣夫人打理各种事务,是绣夫人最信任的亲信。
最后一封信交给了于总管,让于总管出城去找元成子。
所有事情安排好了,绣夫人心里才算安稳,至于小颖小田这两丫头,有她在这里,两丫头绝不敢乱说话。
然而绣夫人安排的时候,张闲躺在床上,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他只是装病,没想到被视为了中邪,这倒是歪打正着,绣夫人做贼心虚,必然会有动作,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等到刘伯回来,他就有办法了。
这会儿躺着无聊,他心里想昨晚的经历,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会方仙法术的玄妙,不由得心生向往,也想修道成仙。
一个时辰后,邱道长就赶来了,府内的各位叔伯听说邱道长到了,也都聚了过来。
邱道长是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形略显消瘦,目光清明有神,头束发髻,身穿道袍,背负长剑,面容随和,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随行还跟着两个徒弟,背着桃木剑一类的物件。
“拜见夫人,贫道邱仕仁有礼了。”邱道长手执印决,行了一个礼节,两个弟子也跟着行礼。
“邱道长不必多礼,先为逍遥看看,医官说是丢了魂儿。”绣夫人示意免礼,让邱道长先看看张闲的症状。
邱道长也不多言,赶紧上前察看。
张闲躺着不动,心里却来了兴趣,有了昨晚的亲身体会,他很好奇邱道长是不是真有道行,能否看出他昨晚中了邪?
片刻后,邱道长察看完了,也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其余人见状,只得默不作声,生怕打扰了。
“拿笔砚符纸,烧香火,取一碗水来。”
邱道长吩咐了一声,两个弟子连忙照办,取出包袱里的笔砚朱砂和符纸,烧了一盆香火,又去外面取了一碗清水。
绣夫人和各位叔伯在一旁看着,皆是好奇,不知邱道长要做什么。
邱道长席地而坐,闭目念咒,清净心神,集中念头。
过了好一会儿,邱道长进入了状态,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起身提笔,蘸朱砂,浑身运劲,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全神贯注,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画出一道符箓。
随即力气一松,邱道长喘了一口气,额头上隐约有汗水,以他的道行,倾尽全力才能画出这阴阳开眼符。
拿起符箓,桌面上清晰可见赤红的笔迹,这是画符的笔力深厚,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墨迹留在了桌面上,可见邱道长的画符功底之深,绝非一般可比。
邱道长两指夹符,在香火上点燃,手捏印决,抓住烧燃的符纸按入水碗,“扑哧”一声水火交融,火光一闪,借火显形,隐约在水里映出符箓,颇为玄妙,一瞬即逝,化入了水里。
“水火开光显真形,一点符水开阴阳,敕!”
邱道长一声轻喝,蘸起符水,抹在眼睛上,仔细一看张闲,不由得神情一怔:“果然有邪人作祟!”
闻言,绣夫人和各位叔伯都是脸色变化。
“何以见得是有邪人作祟?”绣夫人当即质问,想要确认邱道长查看出了多少。
各位叔伯也看向了邱道长,邱道长的道行,他们是知道的,应该不会信口开河,什么邪人,胆敢冒犯国公府。
邱道长端起水碗,给大家眼上都抹了一点符水,果然一看,只见张闲身上有一缕黑气,不过众人不懂道行,也不知这黑气是什么。
邱道长说道:“少国公身上的黑气,乃是一丝阴司之气,昨晚必然是有邪人作祟,阴司残留,尚未消散,不过……”
话到这里,邱道长的语气顿了顿,“不过很奇怪,少国公并无异状,脉象正常,气血通顺,阴魂阳魄皆安好,并没有中邪,魂儿也没丢。”
“没有中邪,魂儿也没丢,那为何瘫痪不能动了?”众人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