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的这次公审是选在县衙的门口,那李杠和萨嘛喇,以及萨嘛喇手下的那些个被张诚击倒的士卒,被捆在了衙门前的空地上。为了防止上台的人口干,张诚还专门叫客栈的掌柜烧了两桶开水放在了衙门前的石狮子旁。
陈奇本来是不愿意配合张诚的,可是张诚只是提了一句带着这些人到处州府的衙门去,他就焉了下来。他不敢怀疑张诚的行动力,因为张诚的做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看透过。张诚的胆量永远只会超过他的预期。
公审的现场异常的火爆。在这个极度缺少娱乐活动的时代,看热闹绝对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之一。更何况现在被绑着的是他们恨不得扒皮抽筋的一伙人。
原本在一个地方,地方官是过江猛龙,而乡绅是地头蛇。但是在庆元,萨嘛喇和李杠互相勾结之下,不仅搜刮平民更迫害了许多本地乡绅。毕竟比起那些平头百姓,乡绅才是最富裕的存在。
庆元的乡绅也曾经反抗过,但是萨嘛喇背景太大,又是旗人。而李杠只是负责出主意而从不落把柄,所以他们是入地无门。现在既然有张诚这条飞天之龙前来收拾他们,这些人自然乐的落井下石。
普通的百姓缺少胆量,但是这些乡绅却不缺。特别是这些乡绅中间有族人还在县衙效力,所以证据自然是收集了一大把。
“天师大人你可不知道,这萨嘛喇可是坏事做尽。平日里作威作福,对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当人看,动辄打骂侮辱。
那刘记布庄的刘老板家的公子,不过是因为看不惯他的作风,私下里和友人们骂了他几句。那萨嘛喇知道之后,竟然将那少年绑着双手,用战马拖着在庆元县城里转了十多圈。
可怜那刘公子被撞得血肉模糊直接死过去不说,那萨嘛喇不解气,还砍了他的脑袋在城墙上挂了三天。
在之后他更是直接灭了刘家的满门,说他们是什么反贼。那刘家我是知道的,祖上三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可怜啊。”
上来说话的是个老者。他很显然是那刘老板的朋友,当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泪水一直没有断过,连带着底下的百姓也是哭声一片。
“这事情难道你们没有向上反应过么?”张诚开口问道。
“当然反应过。那吴举人家和刘家是姻亲。原本那刘家有个小姐,还是吴举人家庶子未过门的妻子。
那吴举人得知此事,自然不愿意看着刘家白白遭冤。所以到知府衙门去告了那萨嘛喇一状。
那知道那萨嘛喇有绿营参将有关系,而且还是旗人。所以那知府只是派人警告了萨嘛喇,然而他低估了萨嘛喇的凶性。那萨嘛喇知道吴举人告他之后,再次以反贼同伙的借口领兵灭了吴举人满门。
在杀完人之后,萨嘛喇叫人拖着尸体再次的游遍了县城。不但如此萨嘛喇还将吴举人他们的尸体堆在城门口放了三天,才驱赶了一群野狗吃了那些尸体。”
张诚听到这老人说的话有些沉默。原本他的本性是谦和的,在这之前他从没有起过杀心,那怕是一直想要了他的性命的康熙。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而且是为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欺压最普通农民的乡绅。
张诚将那老者扶到一边椅子上面做了下去说道:“这事情我知道了,等这些百姓举报完这鞑子的罪责之后,我必然给大伙一个交代。”
那老者听完张诚的话之后直接跪了下去说道:“青天大老爷啊,我还要举报,我还要举报。”
那底下的百姓,目睹了高台上的一切之后瞬间的点燃了内心的怒火。他们此时已经完全的相信了张诚会为他们做主,于是开始七嘴八舌的在台下喊了起来。
张诚站在台上伸手让这些人安静了下来说道:“一个一个的说都不要着急,我会把你们的冤情全部记下来,再给这绑了的这些人宣判。只要是确实存在的事,我一定给你们一个公道。如果现在杀了他们只能是便宜了他们,我要让他们听一听,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灭绝人性。”
陈奇看着台下那些怒火高帜的百姓和台上从容淡定的张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论是手段还是能力都远不能与之抗衡。所以那怕他对张诚再怎么怨恨,也只能偷偷的在心里诅咒诅咒他而已。
对萨嘛喇他们的公审进行了五天,很难想象以前的庆元县人为什么如此能够忍耐。也很难想象萨嘛喇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恶事。在后面的几天里,甚至有很多从县城附近的村子里赶来的人。
为了维持秩序张诚不得不让人专门将县衙前的街道上清出一条路来,让那些百姓排队上前,每个人都一吐心中的不快。
这些维持秩序的自然不是陈奇带来的那几个人。这些人是李家村的人,在安排孙继业他们回去的时候,张诚就专门让他们带信安排人来这庆元县。因为他要在这里打响革命的第一枪,他要让这场公审,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这些在李家村的人的宣扬下,赶几十里的山路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