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左贤王点零白发缕缕的脑袋,秃瓢的头顶不再是冒出丝丝寒气,似乎在一瞬间冰冷的头颅开始融化,终于是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的温暖,他一脸的掩饰不住的兴奋,两只骷髅一般的幽森绝望的死鱼眼,怦的冒出了求生的欲望光芒。
他急不可耐却又是忧心忡忡的道:“那就立刻召见他们,先试探一下他们此行到底是何居心,目的是什么?咱再相机行事!”
右都帅迟疑的看着他言道:“王爷,他们可是口口声声,要您亲自去迎接他们?眼下咱正是心急火燎的有求于他们,王爷是否委屈一下,亲自去迎接他们?”
匈奴左贤王老奸巨猾的嘿嘿一笑:“我敢断定,他们这一来,正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部落定然有救了?但此事非同可、异乎寻常的重大,将关乎到我部落投降后如何安置,如何争取我等的地位尊严,我等绝不能露怯,绝不能表现出迫不及待的主动,必须利用好这次机会,跟他们好好的进行一番讨价还价?”
匈奴众头目齐刷刷的怦然间“起死回生”,一个个眉开眼笑,顿时纷纷嚷嚷:“对,王爷高瞻远瞩、所言极是,我等必须要好好的跟他们讨价还价,如若我等表现的急于求成,必然会被汉军要挟,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我等投降后还有什么尊严和地位,王爷绝不可亲自前去迎接他们!”
右都帅站起来道:“兄弟们言之有理,既然大家意见一致,不妨就让我前去迎接他们吧?毕竟来者曾经是汉朝的外交使节,还是的给他们一些面子,也好有利于促进他们的好感,也是有利于咱跟他们接洽?”
匈奴左贤王摇摇头,狡诈的一笑:“不可,你也不能前去迎接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翘尾巴,咱切莫急于求成反而是欲速则不达,会让咱处于谈判的被动局面?凉一凉他们,再让兵士传令下去,召他们前来觐见。”
右都帅担心的道:“如若过于慢待,他们会不会感觉咱没有诚意,毕竟是曾经的汉朝外交使节,万一他们一生气折返了回去,咱不是更被动了?咱总不能再赶上去抓他们回来吧?眼下情势,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咱可不能再弄巧成拙喽?”
匈奴左贤王胸有成竹呵呵一笑:“放心吧,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他们既然一大早就赶到了我大营,咱暂且先不管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但路程,从草原到这来数百里路,沟谷中又是蜿蜒曲折,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是大费周折,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到这来的,这就明他们比咱更急?
也不要怕不给那屈武面子,他已经被我方俘虏在草原上牧羊八年,怕是早已经磨砺的苦不堪言,他现在哪还姑上摆什么臭架子?他们咋咋呼呼的,无非不过是虚张声势,想引起我等的重视,我猜测那汉朝的皇上早已经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现在的汉军怕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他未必能在谈判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真正话管用的无疑是正面的汉军统帅卫青,别忘了他可是汉朝皇上的舅子哦?汉军现在的情势,白了他们也是两头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等还是要沉住气,好好的利用这两个送上门来的吉祥人物,让他们带话给卫青,争取我们最大的主动。”
右都帅忧心忡忡:“话虽然如此,我只是担心如若跟汉军的谈判久拖不决,万一赵章邯等的不耐烦了,他要是孤注一掷的进攻王城咋办?”
匈奴左贤王淡然一笑:“我想不会的,那屈武被我部落抓获后,我当时考虑,也是不想跟汉朝太撕破脸,寻思留着这家伙,万一将来有点用处呢?所以当时我下令,抓获屈武的消息并没有声张,这么多年了,连我都忘了他的存在了,屈武在草原上牧羊,几乎可以是销声匿迹,匈奴和汉朝两方都不会知道他的下落,赵章邯投靠匈奴不过五六年之久,他未必会知道屈武的消息?
赵章邯那厮确实非同可,有些不同寻常的真本事,但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卖弄聪明,反而是养成了自高自大、自命不凡的习惯,自打他投靠匈奴迅速得到大单于的赏识,做了匈奴的大军师,这么多年了他一向桀骜不驯、目中无人,除了大单于,这匈奴人哪一个他放在眼里了?
此番他肯定是觉得胜券在握,所以才疏忽大意,并没有派出兵马严密监视我军的动向,否则凭赵章邯的心机,他必然会布置下罗地网,这两个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利找到我军的?那汉军也绝非庸碌之辈,正面的汉军统帅卫青,更是用兵谨慎周密,他进军以来表面上势如破竹,但就是不肯轻易的冒进,明他早已经怀疑了我军可能会有埋伏?
卫青此人绝不可觑,他行事老成持重、风格低调内敛,虽然不显山露水,却是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就算我等跟这两个汉人接洽成功,卫青也未必会轻易的相信我军的诚意,他肯定会命令我军撤出千谷川,前出喀喇河进至汉军的后方,白了就是监视我军不能再轻举妄动,然后他才会统帅正面的汉军穿过千谷川,前去两面夹攻赵章邯?
到那时候赵章邯肯定以为我等是前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