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蛮儿冷眼看着那些匈奴人也大吼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罢,两人握着剑杀向围着他们的匈奴人。
这一战,匈奴人终究败了。
败的狼狈不堪。
此役燕胡联军在东胡大营之地击败匈奴军上谷王部主力,上谷王虽然突出了燕胡联军的重围,但损失惨重。
上谷王部被斩杀近两万五千级,受伤万余人,而燕国和东胡联军则阵亡接近一万五千人,其中燕军达到九千多人,受伤更是达到两万余人,这可能是燕匈战争以来,第一次燕国能有这么大的胜利。
虽然借助了东胡饶力量,但不得不,秦朗以世子身份亲自冲阵的一战,让匈奴融一次见识到了燕国军队的风骨。
他们或许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谷王率残部向西溃逃,燕胡联军追击三十里,大胜而归。
当晚上,燕胡双方在摩笄山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大会。
酒宴开始之后,坐在主位的燕国公子和东胡二王子先祭奠了战死的将士,然后宣布开宴。
燕蛮儿此次立了大功,东胡二王子当场授予燕蛮儿百夫长之位,等于是正式将燕蛮儿纳入自己麾下了。
燕蛮儿也没有拒绝,这对他来是一件好事,能得到东胡二王子的看中对于出身普通的燕蛮儿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不过东胡二王子也明言,他仍然是做大都尉于曼的部下,并不需要跟随二王子征战。
酒到半酣,燕蛮儿离开了自己的位置,他们并没有资格坐在帐篷里饮宴,除了刚开始接受职位的时候在中军大帐见了诸位高级将领之外,整个喝酒的过程都是和呼韩耶以及达曼在外面度过的。
他本不太喜欢热闹的局面。
他喝了几口酒,然后起身,拿着酒壶离开了篝火处。
呼韩邪和达曼早已经跑到人群中载歌载舞了。
燕蛮儿趁着夜色,来到了摩笄山一侧的一块高地,这里埋葬着此次阵亡的所有将士,包括燕蛮儿的十人队和百人队的士兵。他的十人队战死八人,除了豪泰之外,只有一个人在这场战争中活了下来。百人队战死六十七人,剩下的几乎个个带伤。
今日战后,因为他们需要立即北上,所以战死者的尸体只能就地火化,然后在这里统一立碑,以作纪念。
燕蛮儿坐在碑前,拿出酒壶,在地上倒了一些酒,然后背靠在石碑上,低声的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校”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秦国的一首歌,这首歌是母亲教他唱的,唱着唱着,心里愈发的苍凉起来。
他抬起头,远处的战场上还有未燃尽的火光,以及直上际的浓烟。
夜星寥落,清风迷人,原本美丽的风景,却无时无刻无不浸润着血腥的味道。
这就是战争啊!
燕蛮儿也曾期盼过,也曾畅想过,可真正置身其中,才发现,这或许是世间最残酷的东西。
他又喝了一口,生平第一次有将自己灌醉的冲动,今的大战,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的“谋划”,无论他承不承认,若没有他的引蛇出洞和用间计,这场规模宏大的战斗至少现在是打不起来。
他不禁问自己,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想法有了怀疑。
“在想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从他的耳畔响起。
“大营里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那个声音继续道。
燕蛮儿转过身,望着来人,道:“你呢?你还不是一样。”
来人正是秦尚的长子,世子秦朗。
他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胡茬子也没来的急刮,他手里提着两个酒壶,就势坐在燕蛮儿身边。将其中一个酒壶递给燕蛮儿,道:“给,这是我燕国的易水寒。”
燕蛮儿接过酒壶,盯着秦朗道:“多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酒。”
秦朗挥挥手,道:“你别误会,我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
燕蛮儿将酒壶的塞子拔掉,拿到嘴边闻了闻,没有立即喝,而是闻了许久。
“为什么不喝?”秦朗看他闻了一会之后,又将酒塞子盖上,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么香的酒要留在心情好的时候喝,我今心情不好,如果借酒浇愁,就太浪费这么美的酒了。”燕蛮儿看着秦朗,他们两个人今在战场上第一次并肩作战,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因为这件事,两人确实熟悉了不少。
燕蛮儿很奇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