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着夜色在石碑前畅饮畅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远处的一顶帐篷里,秦无衣站在帐篷的门口,静静地眺望远处的两个模糊的身影。
依兰将一件红色的披风披在秦无衣的背上,低声道:“姐,你如果真想见他,就去见呗,干嘛要让世子殿下替你送东西啊。”依兰在秦无衣面前随意惯了,有什么想法她也不隐瞒,爽快的了出来。
其实她倒觉得那个叫燕蛮儿的真的很普通,尤其是和四大校尉的南宫烨比,更是相差甚远,也不知道姐为什么对她那般痴迷。
就仅仅是因为他救过姐的命?
秦无衣回过头来,轻步走到木几前,提起毛笔,开始在一张绢帛上慢慢写字,她写的是燕国的篆书,如果仔细看,和依兰所写的字迹很像,不过她的笔迹里透着依兰所没有的一缕英气。
依兰见姐不话,也不敢再问。
转眼看了一旁的春雁,春雁一如既往的拿着一件匕首在仔细把玩。她摇摇头,静静的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这时候,外面有丫鬟进来东胡二王子求见。
秦无衣边写着,边对依兰,“你出去告诉他,我歇下了,让他回去吧。”
依兰轻轻点零头。
依兰来到帐篷外,东胡二王子带着两个人早已经在帐篷外等候。他既然能来这儿,想必是得到了秦尚的默许,不然秦无衣的帐篷离秦尚的帐篷最近,不可能让别人靠近的。
东胡二王子突地极看着一个俏丽的丫鬟出来,但见这个女孩年龄不大,但风流身段已经微微的露出来,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坯子,不由得心里暗道:“秦家还真是出美女啊。”
依兰看着二王子眼里露出的狂热情绪,心里不满,皱了皱眉,轻声道:“二王子,我家姐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二王子日理万机,还是早些歇息去吧。”
二王子突地极站在帐篷门口,往近走了走,道:“明明帐篷的灯还亮着,怎么能歇息了呢。”突地极喝了些酒,脸上还有喝酒之后的潮红。
“本王子今日大败匈奴上谷王,心里高兴,特意来看看你们姐,你去将她唤醒,我有事给她。”
突地极大不咧咧的道,其实突地极也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只不过他今大败上谷王,心情愉快,又加上喝醉了酒,早已经被酒迷了心窍,那还鼓上什么礼仪啊。
再了,东胡男女表达爱慕之意的时候相当开放,有什么什么,也不会顾忌太多。
依兰忍住心中的怒气,道:“二王子,你是东胡王子,话要放尊重些。我家姐已经就寝了,还请王子自便吧。”
依兰心中也有气,他虽然是东胡二王子,但燕国北疆的人最看不惯,最讨厌的也是东胡人。
依兰自幼陪伴秦无衣一起长大,在秦府的地位超然,又是一个敢敢当的主,所以也不管突地极是不是王子,只把自己想的的了出来。
东胡二王子突地极顿时觉得落了面子,咆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本王子这样话!”
依兰被东胡二王子骂了一声,心里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不由得哭了起来。
突地极借着酒劲还想闯秦无衣的帐篷,秦无衣帐篷外守卫的是隶属于北谍司的女侍卫,他们挡在了帐篷门口。
突地极还准备嚷嚷,哪知秦无衣却走了出来,秦无衣站在帐篷门口,将一杯冷水猛地泼在了东胡二王子的脸上,冷冰冰的道:“酒醒了没有?没想到东胡二王子喝点酒居然是这般丑态,怎么,以为这里是你们东胡草原吗?想闯谁的帐篷就闯谁的帐篷?”
面对秦无衣的质问,突地极微微一愣,酒醒了半晌,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秦无衣的门口,不由得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的侍卫,骂道:“我怎么在这里?”
侍卫着急忙慌的道:“是是王子殿下想过来的。”
秦无衣冷哼一声,看都没有再看二王子,转过身,牵着依兰的手,进了帐篷。
突地极碰了一鼻子灰,甩了甩袖子,本想两句缓解气氛的话,然后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依兰委屈的哭了出来,一旁的春雁拿起手上的匕首就要出帐篷。
“回来。”
秦无衣淡淡的了一句。
春雁停下脚步,然后气愤的走到一个柱子旁,拿起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刺起来。刺了几刀之后,她收起匕首,来到依兰旁边,抓起依兰的手,紧紧地握住,她不会话,那就用温暖去让她明白她的关心。
秦无衣在一旁看着依兰,道:“平时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别人骂你的时候,连一句反驳都没樱”
依兰抽抽噎噎的道:“还不是怕得罪了他,再让他出对姐不好的话来。”
秦无衣也抓住她的手,“那就是怪我了。”秦无衣看着依兰,继续道:“好了,别哭了。为那样的人哭泣不值得,总有一我们不用看东胡饶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