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种御医诧异的目光中,扁池缓缓地走向了那些大人们。
大人们站在原地,正是群情激愤的时候,看见扁池过来,眼睛一瞪,怒火好似要喷涌而出。
好家伙!
竟然还敢主动送上门!
礼部侍郎看着逐渐靠近的扁池,瞪大了双眼,率先发难:“扁池,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给陛下做开颅手术,这样的想法,方休那无礼的家伙能够想得出来,倒是不足为奇。
你身为太医院御医,不加以制止,反而助纣为虐,你......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
扁池看向那礼部侍郎,脸色不变,淡淡地道:“什么行为?治病救人,仅此而已。”
“你还想狡辩!”
吏部给事中瞪着扁池,大声地道:“这治病之法,有的是,为何单单选取这一种?你不说治病救人倒也罢了,既然你提起来了治病救人,那我更是要好好的跟你掰扯掰扯了!
别的不说,我且问你,这开颅乃是如何能够治病救人?本官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开颅乃是为了治病救人的!
什么治病救人,你这是要杀人!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你乃是那方休的弟子吧!说,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群情激愤,纷纷的开始指责扁池。
“就是!开颅之法,治病救人?简直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扁池,吃喝用度,皆是皇家俸禄,不想着报效朝廷,报效陛下,竟然想要加害于陛下,你有没有一点儿良心!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嘛!”
“自古以来,皆是庸医害人,如今见到了你,本官却是知道了最害人的并非是庸医!而是恶医!医师讲究的乃是要有一颗仁心,就你这样的,也配做医师?我呸!什么东西!”
“你和那方休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好东西的!”
“......”
不得不说,这些言官的战斗力十分的强悍。
写文章可以全程不用一个脏字,把你骂得狗血淋头。
正面对垒,也是能够呛得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也不怪自古以来,皇帝十分厌恶言官了。
你只是偶尔跟言官对垒两次,但是那皇帝可是自从出生开始便一直被言官骂啊!
扁池听着这些人的辱骂,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淡然,就这么站着,没有回话。
众人见状,更是嚣张,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要不是有披甲的侍卫拦着,恐怕他们早就冲上前揍扁池一顿了。
“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竟然还如此的淡然,面对我等的指责,还如此的不放在心上,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不知悔改!你这样的人,存在于世间,简直就是对我等的一种侮辱!”
“呸!扁池!你能不能要些脸面,你这东西都是做的什么事情!现在快点儿认错,这太医院还能有你的一点儿位置,不然,我等便是死,也要让你不得安宁!”
“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下正道!”
“......”
扁池神色淡然,看着面前这些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人怕是连开颅之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一些传闻,便闹到了皇宫里面了。
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什么样的帽子都能扣过来,什么样的指责都能安在自己的身上。
这些家伙,平日里的时候一个个道貌岸然,实际上呢?
里子却是臭不可闻!
偏偏就是这些家伙,最容易名留青史,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想想看,那些史书上面所谓仗义执言的谏臣们,扁池更加觉得好笑。
只觉得这些人还有自己从前听说的那些事情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辱骂、指责、批评仍在继续。
扁池仍然是那副十分淡然的表情,看着他们,好似他们说的压根就不是自己一样。
时间一长,这些言官也都是累了。
需要休息,但仍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用一种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扁池。
不知道的还以为扁池绿了他们,或是跟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的。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可笑。
这些人不说话,扁池终于有人说话的机会,看向那吏部给事中,悠悠地道:“方才你说这天下的诊病之法,有的是,那好,你想出一个法子,如何能够治疗陛下的蛊毒。”
“......”
那吏部给事中听见这话,一怔。
随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这......”吭哧吭哧了半天,他方才抬头,一脸强硬地道:“这诊病之法,乃是你们医师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扁池听见这话,却是笑了:“既然你知道这诊病之法乃是我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