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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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当兄弟,人家可没有把你当哥嘞,你算个球毛呀”兰香恶狠狠地说。

老甲的被两个人的争吵扰的心慌意乱,于是扭过头说“恁俩都闭嘴吧”

“闭嘴?爹瞧你说的,那你别大半夜的叫我们呀?这个时候烦了,你早干啥了”兰香抓住软肋一阵猛击,噎得老甲的无话可说,叹着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半夜时分,路上没有人,守喜的车足足开到了90码,这对于载重二十吨的大货车已经算是最快速度了。十几分钟,守喜就把“大黄河”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爹,咋了?”守喜问。

“头被砸了个口子,现在还昏迷着呢”守良说。

兰香看着守喜又成了谈话的中心,内心虽有反感,但也不敢表现出来,掐着腰时不时用眼睛剜着守喜。

在守喜的催促下,老甲的说出了实情。

晚上他一直觉得心里没有底,总感觉哪里不对头儿,一躺下就心慌,实在睡不着他就摸游到恁家那了,刚到胡同口,就晃见从你那院门口跑出来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也冇看清到底是谁,起先俺还以为是听墙根的呢也没有在意,俺还没走到跟前呢,又从院子里跑出来一个女的,差点撞到了俺。俺才觉得坏了事儿,哪里有女的听墙根的。“咋冇女——”兰香紧接着跟了一句,不过话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合时宜,再说了当着守喜的面说也太那个了。老甲的也当做没有听到,他继续说,大门和屋门都开着呢,俺叫了守全几声,也冇人答应,俺推门进去就看到恁五弟躺在床上,满脸是血,头旁边都是碎酒瓶玻璃渣。俺这不赶紧跑过来让守良帮着送到了医院。

听到了爹的讲述,几个人都低着头不言语。

护士走了过来,催着缴费,一听说要钱,兰香说后背痒拉着丈夫让他到别处挠挠,看到守喜跟着护士出了门,又说不痒了,转过身回到病床前。

“瞧瞧吧,看他俩还能不能了,花,使劲花,有俩钱不是他了!”兰香冲着出去的守喜说。

锦程送过孩子,骑上自行车也赶到医院。

守喜给她讲了讲大概,这也印证了她的不安,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呀,他们确实遇到骗婚的人了。

“这得报警呀”锦程的一句话提醒了守喜。

镇上派出所和医院是一道街,就在医院北边的不远处。守喜和他爹生着向派出所走去。

到了派出所才知道,受骗的可不止他们一家呢,邻村也有受骗的,不过钱数没有他们的多,民警告诉他们,据两个报警人的描述,估摸着是一伙人。

民警做了记录后,两个人心情更加沉重了。人财两空呀,能不让人心急呀,再说这事,传出去多丢人呀,守喜心里更是窝火,这是办的啥事儿啊,哎,此刻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是无声的叹息。

老甲的更是心急如焚,一大把年纪,脸面都是其次的,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呀,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一把拽起来儿子,自己替儿子躺在那,替他挨那一酒瓶子。老甲的拉着儿子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抚摸着……

老甲陷入一阵阵的自责中。

医生告诉锦程,镇上的条件有限,据现在观察没有多大的问题,最坏的也就是脑震荡。如果是持续头疼恶心的话最好去县里再检查检查。

“天上掉馅饼不是炸弹就是陷阱”现在夫妻俩才算是明白了这最朴实的道理。只不过这个教训的代价太大了。围在病床前的守喜夫妇开始审视这两天的活动。一个又一个疑点暴露出来这么大的人,虽说是兄妹也不能长久独居一室吧,,她深深陷入自责当中,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呢,结婚那天,男人到底慌啥呢,时不时跑进屋内和女孩嘀咕些什么。这些自己怎么都没有觉察到呢。

屋内的五个人各有各的烦恼。这些烦恼都藏在自己心中。

后半晌,守全醒了过来。他从肿着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皮中看到身边坐了好几个人,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人脸。比起来一阵阵的头疼来的更猛烈的是无法逃避的羞愧。自尊心受到了强烈地冲击,感到无地自容。他不愿醒来,他不敢醒来面对这一切。他只能将这些苦痛都藏在自己的内心,不让人觉察到,他宁愿昏迷着,换来仅存的清静。

无论怎么掩饰,眼泪还是从浮肿的眼眶里滴落下来。

他感觉到有人高高举起一个绿色的酒瓶向他砸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档。“不要——”一个噩梦又将睡梦中的他拉到了现实。

老甲的被儿子的喊声惊醒,他站起来趴在儿子的脸前问:“好点冇?”说完掏出手绢抹了一把眼泪。

“爹,别这样,要不他才难受了”守喜安慰道。

无论怎么逃避现实,但是现实仍然存在着,你无法逾越,更无法摆脱。理想的丰腴和现实的骨感都存在人的生活中,这就要靠自己去协调,去选择。有的时候是自己的选择,有的时候是被迫选择,但无论如何,你不可能全部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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