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四章  皇子河水向东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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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吧——相约九,来吧——来吧——相约一九九,相约在甜美的春风里,相约那永远的青春年华。在这欢快的节奏里,九年的钟声终于敲响。

忙碌一年的守喜和锦程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人们都应该去展望一下未来,尽量不去思考挥之不去的烦心事。可是,沉重的生活把他们拉进现实。这怎么能不让他俩去思考呢,新的一年,一家人都没有穿上新衣服,大人都好说,孩子呢,怎么站在人前呢,这些烦恼一个接着一个在锦程的脑子里跳跃着,翻腾着……

对于这个家庭来说,经济上没有多大起色,一直过着拆东墙补西墙的生活,要强的锦程几乎要把脸面埋进泥土里,也就这几个姐妹,反过来调过去向别人借钱,这样的日子简直是过够了,可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她还没有想出来一个更好的办法。年前的一次失误又增加了一万元的债务,本来说年前还给人家的,到了年底也没有攒够一家的钱,更别提去还钱了,锦程年前挨家挨户地给姐妹表达了歉意,姐妹们倒是宽容大度反过来劝说她放宽心。姐妹们恳切的话语让锦程的心得到了抚慰。

除了经济上的困顿外,更让她烦恼的是儿子的学习,她给予厚望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向着自己预计的方向奔跑。年终考试成绩门门屁股都捂不严实,拿回来的涂改的破破烂烂的通知书根本不能让她心安。这一年来,不知被叫了多少次家长,若不是隔三差五地给老师表示表示心意,儿子早就蹲在门市里当起了掌柜。女儿学习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可是,这个家总不能靠女儿支撑吧,还得靠儿子呀,一想到儿子就忍不住地叹息。

如果没有事的话,锦程宁愿待在门市里边,生怕坐在门口遇见债主不好说话。我们自信的乐观的锦程现在有一点点自卑的种子。即便自己跟丈夫再怎么精心打理,仍旧半死不活,这也不能怪自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兜里冇钱,总不能去人家店里抢吧,明明知道什么赚钱,没有钱也只能干瞪眼。白天还好说,总要找点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脑袋里也不怎么思考这些烦心事,晚上最是难捱,躺在床上,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烦心事都挤了进来。只要一闭上眼,就感觉到身边好多人都朝她要钱,这些人挥舞着双手撕扯着她,她感到脑袋里有一股气体迅速膨胀,几乎要把脑袋撑破。她伸出双手,向里边挤压着膨胀的脑袋,任由耳边响起吱吱吱的响声。

一阵狂乱的极速的膨胀之后,耳边响起的吱吱吱声响彻底消失,她的头也恢复到起初的状态。

以前她还渴望着丈夫能够给自己撑起来一片天,现在她发现,丈夫在打理家庭事情方面还有点欠缺,自己家的亲戚、朋友等社会的关系也要靠她打理,维持。不得不说,丈夫还是老实本分的人,在部队里混迹了多年,出来部队后又一头扎进汽车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生活的忙碌几乎和外界隔断了一切联系,他的眼中只有车和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不得不说,丈夫不适合现在社会发展的形势。起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这个过程谁不不知道心里遭受过多少煎熬。

守喜也有自己的苦恼。身为一家之主不能给自己老婆孩子提供一个优越的生活环境,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躲在幕后呢,哪个男人不愿意自己挑起大梁,哪个男人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孩子们崇拜的对象呢,可是,现实如此残酷,他之前忙忙碌碌打下来的“江山”被一头猪全部偷走,对于他来说,那头死猪偷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江山,更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资本。现在,他一无所有,甚至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他再也找不到曾经无所不能的自己。面对苦难,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他更愿意躲在妻子的庇护下。他知道,这绝不是一种正常的心里状态,可是,面对这一个个事情,他无能为力。他内心的挣扎、苦闷,无能能动,更无处诉说。这一切痛苦都埋在自己无所谓的神情中。

老实巴交的守喜面对苦难,唯一能排解他情绪的途径就是和周围门市的男人们喷天说地。他找了几块破木板钉了几个简易的小板凳,门市开门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把几个小板凳搬出去,能到九点的功夫,几家门市都还不忙,几个男人,每个人骑着一个小板凳在这谈论起国家大事。路东小饭馆的店主尚伟业就是这里的常客。尚伟业是漯河人,是个出了名的熬制胡辣汤的能手,他家的胡辣汤别具一格,每天早上都吸引着不少食客。由于要做早餐,他的作息时间和别人不太一样,每天早上三点起床,下午四五点睡觉。他的乐趣就是等着三点后收了摊子跑到对面跟守喜胡侃几句。两个人眼光类似,又都是军人出身,有很多共同话题,有的时候,守喜实在等不及他的到来,跑过去站在他滚烫的饭锅前跟他闲聊几句。尚伟业不把守喜当外人,什么都敢给他说,自己一天挣多少钱,甚至自己的胡辣汤秘方也告诉了守喜,不过守喜对这个不感兴趣,也没有记住那么多调料的配比。一时间,守喜对这个做饭的生意向往不已,没事就给锦程嚷嚷着改行开饭店。不过,锦程对丈夫三分钟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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