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胜楠心领神会,鞠了一躬,牵了满脸不解的郁胜宗退出去。
待得两名弟子退下,傅沉这才说道,“视之不见名曰希,听之不闻名曰夷。”
成深原不知傅沉此番要弄何玄虚,听得他吟得这首诗,大惊道,“师弟,当真是祖师爷的希夷剑法吗?”
傅沉也是一般地激动,说道,“师兄,正是,正是啊!不仅是希夷剑法,而且是当年祖师希夷子亲自记载的原本!还有这把,是希夷师祖的佩剑。”说到这里,傅沉强压心中狂喜,压低声音说道,“可是,师兄,这可是原本啊,本门祖师开山创派,那是前朝的事情,那时我华山地属前朝北燕之地,祖师爷自身也是实实在在的北燕人。是故用的是北燕的古文字。自南楚统一天下以来,这文字已经禁止使用了。所以对待此事,我们更需万般小心。”
南楚北燕两国,当年各占中原一方,两国交战甚久,直到百年前,北燕殇帝登位,国力衰微,南楚昭帝挥鞭北上,收幽云十六州,一统天下。中原重现一统,但是北燕蒙受亡国之痛,思故国之人甚多。南楚统一初期,北境屡屡出现叛乱。为此,南楚下令,废除北燕文字,北燕旧地数以百万记古籍旧卷,付之一炬,也不知多少江湖旧事,也从此消失在烟尘之中,不为后人所知了。
是以今日,华山二人见得本门遗失已久的秘籍原本,怎能不又惊又喜。但私藏北燕旧籍,乃是重罪,二人又不得不小心翼翼,该如何处理此事,大是让人头痛。
傅沉心想,相剑阁久在关外,不理世事,既不属北燕,亦不属南楚,反而跟北边的游牧民族有更多交情。相剑那人年纪甚轻,多半不明其中利害,说道,“相剑阁在当年就不属于两国任何一方势力,相剑先生不明如今律法,也不算奇怪。师兄,我想,相剑先生多半有意要授我华山失传剑法,提高华山整体实力,以避强敌锋芒,这可比请多少高手前来助拳还要强得多,好事啊。”
成深点头说道,“为兄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只是你说,本门剑法宝剑,为何会在相剑先生手上?”
傅沉道,“相剑阁建立之时,便以铸剑、相剑、评天下剑客剑法为业。要做到这些,对天下各个门派的剑法皆有涉猎,也不算奇怪。你瞧他身边的婢女,不就能同时使用华山、少林、玲珑几门剑法吗。再说,相剑阁一派,百年前就已经为了避免战祸,迁徙关外,隐世不出,中原门派却难免遭受战火屠戮,再加上...”
傅沉犹豫了一下,成深接口说道,“你想说,三十年前那场劫难大祸?”傅沉叹道,“是啊,那一场劫难,我武林正道数百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尽皆葬身于那一场劫难之中,中原武林好多门派的高深武功,也从此失传了。但相剑阁,虽中原各大门派中皆有他风氏子侄,但相剑阁自身却并没有投身于江湖争斗之中,所以相剑阁中藏有中原门派本身并未保存完好的武林秘籍,也不是什么奇事。至于他出门远行为何会随身携带这些武林重宝,他既然要在中原寻父,少不得要和中原各大门派打交道,就难免要打点人情。恐怕他此行出来,随身携带的,不仅仅是我华山派的东西。”
成深伸手让傅沉打住,说道,“旁的门派的事情,倒与我等无关,也不必再做臆测。就眼下之事,师弟意下如何?”
傅沉道,“我自然是同意的,只是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成深道,“此事于我华山大是有利,我也是同意的。”
傅沉说道,“只是前朝文字我未曾做过深究,这卷剑谱,我凭着以前记忆,能辨别其中题目,中间的武功,恐怕还是要劳烦相剑先生为我们做解释了。师兄日里要打点华山上下,又是掌门之尊,总不好亲自过去讨教。兄弟双腿残疾,去了甚是不方便,何况我耽武道已久,未必能领会剑谱中深意。依我所见,还是派一名弟子前去较好。”
成深此时却不接口了,拿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这才淡淡说道,“不,两名弟子较好。”
傅沉眉头一皱,望向成深,眼神极为复杂。
此时,在傅沉房中,陆胜楠携郁胜宗,取了一盏油灯。郁胜宗再难按捺住心中不解,问道,“大师姐,帮师叔取杂物这等小事,让小弟一个人来拿就是了,总不会有什么闪失,怎么师姐也跑了出来?师姐还是留在那里,一会师父师叔要吩咐师姐什么重要事情,怕是要说你怠慢了呢。”
其时门派之中,师长为锻炼门中弟子,时常会交与门下弟子一些事务处理,只是郁胜宗年纪小,又没有出师,这般任务自然是轮不到他的,但他知道陆胜楠在门中地位甚高,怕自己耽误了她的事情,不由得有些担心。
陆胜楠见他心地善良,方才便请求师父免责罚于自己,现在又恐怕自己挨了长辈的训斥,却不谙世事,忍不住要教导他,说道,“小师弟,师父师叔二人是有要事相商,这才找了个借口,我若不识趣出来,那才是真的要惹得师父生气呢。”
她见郁胜宗脸上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