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送你,也送你。”
风霜儿心中开心,可脸上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小手一伸,说道,“拿来。”
郁胜宗一愣,问道,“拿、拿什么呀?”
风霜儿道,“你说也送我,可是送我什么呢,礼物你可还没拿出来。”
郁胜宗大是头疼,他出身贫寒,身边从来不带什么珍贵物什,忽然要他送礼物,可不是为难他吗。相剑想要出声呵斥,风霜儿这边“你个大骗子”已经说了出来。
郁胜宗焦急得满头大汗,将身上佩剑解了下来塞到玉烟怀里,说道,“这是我爹给我造的,可能不值几个钱,对我可宝贵的很。霜儿妹妹,你便收下替吧。”
这下倒是大出相剑主仆二人所料,风霜儿一张小脸憋的通红了,转身道,“公子,咱们送他什么好。”
相剑从未见过他这般窘迫的样子,也不禁一乐,从她头上拆下一只钗子来,那钗子做工精细,雕着一柄小小的宝剑,钗头上镶嵌着一颗极为珍贵的夜明珠,说道,“你瞧瞧,你一身的好东西,想要还人家的礼还不容易吗。”
风霜儿小嘴一嘟,生气道,“这可不是赏赐别人,是朋友之间以心换心。”
相剑笑道,“这钗子是我爹留给我的,你小时候瞧着喜欢,哭闹了三天三夜我才忍痛割爱给你的,我瞧这钗子的价值,可也够换人家这柄宝剑了。”
风霜儿点点头称道,把钗子给了郁胜宗,郁胜宗少不更事,也不知这钗子有多贵重,才不与风霜儿争执,收下了礼物。
三人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山下,玉烟雇好了马车,要扶相剑上车,相剑却不着急,从车后翻找一会,又翻出一只长匣,交给郁胜宗,郁胜宗不明何意,惶惶然接下,不知所措。相剑点点头,说道,“打开看看吧。”
郁胜宗打开,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赫然是一把宝剑。剑身漆黑如墨,郁胜宗从未见过如此好剑,只觉得杀气逼人,“啊”了一声,将匣子摔在了地上。
风霜儿白了他一眼,躬身替他收好宝剑交给他,说道,“宗哥哥可太没见识了。这有什么了,相剑阁上下,都是这种宝贝,好好收着。”
郁胜宗摇摇头说道,“这礼物恐怕太贵重了吧。”
相剑笑道,“此剑剑名承影,锋利无比,乃是春秋时期留下来的古剑。其实以郁小兄弟眼前的名望实力,配此剑还有些勉强。只是郁小兄弟自己佩剑送予了霜儿,日后行走江湖多有不便,虽说为郁小兄弟寻得寻常佩剑并非难事,但我相剑阁赠人刀剑,岂有将就之理。”说到这里,相剑脸上隐隐有几分自豪之色,稍后正色道,“只是此次出来,我携带的刀剑实在有限,多半还与各大门派有些渊源,都是要拿出来做人情的,能拿出来随意赠人的,只有这柄承影了。郁小兄弟还望勿要推辞。”
郁胜宗知道这些都是相剑主仆心意,不再推辞,只是说到,“待我再找得佩剑,小子再完璧归赵来。”
相剑摇摇头说道,“无妨,小生既然说了是相赠之物,便无拿回之理,只是…”他皱眉说道,“此剑太过锋利,就小生观来,与郁小兄弟性情多有不符。”
郁胜宗奇道,“此话怎讲。”
相剑道,“世人评判刀剑,多半单纯以锋利与否为准,其实在相剑阁看来,这实在是愚蠢之极。相剑阁眼中,世间刀剑,皆有性情。有剑正气如虹,有剑邪如鬼魅。便以此承影剑而言吧,此剑自身,当然了,与我方才所举两例不同,承影无谓正邪。但其剑锋利无比,乃是一把快意恩仇之剑。然而,郁小兄弟性情温厚,做事为人,都愿意留余地,是以剑招里面也是多留余地。此剑与郁小兄弟,实在不相符。”
他见郁胜宗脸上仍有几分不解,笑道,“小生所言,郁小兄弟年纪太小,难解其意,过得几年,也许就会明白了。抑或,过得几年,郁小兄弟改了性情,这承影剑也许会和郁小兄弟性情相符。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郁小兄弟这温厚性情,就小生来看,也是不改为佳。若当真如此,日后成掌门准许郁小兄弟下山了,来我相剑阁,我定给你寻得更适合你的宝剑。”
郁胜宗对他所言也是半知半解,风霜儿听了倒是大为开心,又牵着郁胜宗的手,笑道,“宗哥哥,听到了没,我家公子邀你以后来我们相剑阁做客呢,你若是不来,我可不答应呢。”
相剑忽然又想起一事,对郁胜宗嘱咐道,“郁小兄弟,我传你的指玄功,虽然不算什么高深的内功,但作为入门心法,无论天下哪个门派,都已经比不上了。而且不同于寻常内功,不在于增强你武功的威力,而是旨在延年益寿。你若能长期修炼此功,定能修身养性。若无天灾人祸,将来更是能得享天年。”
说完,相剑拉过蹦蹦跳跳的风霜儿,躬身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郁小兄弟就送到这里吧,”
风霜儿一听分别在即,依依不舍,上了车,道别后驾车远去,郁胜宗在山脚下目送主仆二人远去,直到再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