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虽深,但身负重伤,也忍不住举起双手捂住耳朵,再不管运功疗伤之事。
那长啸声持续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不绝于耳。郁胜宗再反应过来,整个山寨都已经崩坏,夷为平地了。又过了一会,西方一个人影飘然飞来。风起云虽久居地牢,蓬头垢面,但此时在郁胜宗心目中,已犹如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白虎怒视着他,说道,“老疯子,你把我大哥如何了!”
风起云却如同没看见他们三人一般,一手牵起郁胜宗的小手,一手拎着相剑风霜儿二人,斥了一声,“去!”运起轻功远去了。
郁胜宗年纪小,修习武功时日短,轻功虽高,也只是同寻常少年人相比较。但风起云武功之高,乃是他生平罕见。此时见风起云同时携三人,脚步却依然轻快。如此奔了几乎百里之地,方才停下。风起云松开郁胜宗的手,放下相剑和风霜儿。
他瞧着相剑和风霜儿二人,表情看似木然,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之色。他转过头去,不再多看,而是望向站在一旁的郁胜宗,脸上有一点赞许之色。道,“我原以为你经受不住异兽嘶吼。那三虎自不必多说,虽然三个都是一般的脓包废物,但啸虎堂的虎啸功倒是有几分看头。华山内功与道家功法相近,虽然也没什么了不起,但是讲究的是循序渐进,若到了你师父那个年纪,还是有点根基的。倒是你小小年纪,闻异兽长啸而不倒,不错,不错。”他笑着看看郁胜宗,想了一会,又说道,“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未动过收徒之念,你小子良心不错,待老疯子也不错,天资根骨也不算差,怎么样,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郁胜宗初时听他称赞,颇为欢喜,但听他这般说,不禁大惊失色,跪倒在地,江湖规矩,拜一人为师,终身如父。贸然改投,那是犯了武林大忌,为天下人所不齿。他毕恭毕敬道,“胜宗多谢风前辈相救之恩,但欺师灭祖之事,委实不敢做。”
风起云“啐”了一口,满脸不屑一顾,“世间俗礼,管他作甚。”但看郁胜宗长跪不起,只能叹息道,“唉唉唉,起来吧起来吧,老疯子不为难你了。说的倒好像我求你学似的。”郁胜宗这才起身,瞧着但满腹疑云,忍不住问道,“前辈,方才发出那声长啸的究竟是个什么啊?那啸虎堂到底是个什么势力?您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还会被人困在那啊?对了,您怎么脱困出来的啊?您为什么不与相剑先生父子相认啊?”
他这般吵闹,饶是风起云这般高人,头几乎都昏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说道,“老疯子倒没想到你是这般聒噪之人。”接着他说道,“世间有太多秘密,你知道的越少,活的也就越久一点。”他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相剑和风霜儿,紧锁眉头道,“这两个孩子,好端端的入关作甚。”
“他是为了前辈呀。”郁胜宗插嘴说道,“相剑先生说,前辈当年不甘为相剑阁所拘束,闯荡天下,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相剑先生如今年满二十,心系前辈,这才入关来寻找前辈的。”接着,又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同风起云说了。只华山遭遇刺客一节略去不说,为的是华山的门面。只说相剑为了寻父上山诸多打点,以遗失本门秘籍相赠,为的就是得到父亲的踪迹。
风起云一听,深深叹了口气,瞧着躺在地上的相剑,说道,“唉,痴儿,痴儿,你们又何必学为父这般来趟中原的浑水呢。”相剑还倒罢了,郁胜宗却发现风起云瞧着风霜儿的眼神,越来越惊讶,脱口而出,“霜儿妹妹也是您的孩子?!”
风起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唉,当年我游戏中原,结识了霜儿的母亲,从此爱慕难舍。多年后,霜儿她娘生了霜儿,难产而死。我家中仆人入关来找我,我正好趁机将霜儿交给他带出关去,又在中原继续做我自己的事情。正好送走霜儿没多久,我就被囚禁了。只是我家那婆娘,论起泼辣,可一点不输那母大虫,若让她知道霜儿是我女儿,非害死她不可,是以我只盯住老仆人,不可泄漏此事,带回家只当下人来养,但万事也不可委屈了她。唉...”
他又继续说道,“小友,老疯子有一事相求。”郁胜宗道,“前辈若有所托,晚辈自然竭尽全力,只是,只是...”风起云见他面有难色,眉毛一抬,“怎么,你不愿意?”郁胜宗摇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只是风前辈这般神通广大,若是连前辈都办不到的事情,晚辈又如何能办到呢。”
风起云早年闯荡天下,阅人无数,自然不乏对他溜须拍马之人,但见郁胜宗年级幼小,说话之时满脸的赤诚,自然是不同于那些奉承之人,心中大悦,说道,“我要你劝说我儿回相剑阁,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踏入中原一步。”
郁胜宗道,“我还道是什么事,那便交给我吧。若是前辈要我去打败黑虎寨那四个人那样的高手的话,我可办不到。”风起云叹道,“以力证道,那是下下之策。小友你少不更事,难解其中之理。说服一个人的决心,比用暴力打败一个人,更难。”
郁胜宗又问道,“那我直接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