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生过一场病,若无意外,当真能得享百年之寿。此时用功,旨在运功驱寒,怎奈他这么一运功,却觉得丹田另有一股热气上升,护住了全身。他心中大惊,忙运功抵挡。
他虽然修炼指玄功有成,但体内隐藏了另一门绝世内功,便是华山不传之秘,风起云所传授的九道胎息诀。这门内功修炼艰辛,风起云又曾经嘱咐他不可在人前修炼。是以时隔四年,郁胜宗于此功造诣仍然浅显。指玄功乃是华山百年前的入门内功,他又可时长向师长请教,这门内功反而是日行千里。
只是那九道胎息诀实在非同小可,四年修习,也为他打下扎实的根基。此次下山,寒毒一经发作,他意欲运功驱寒,两门内功却同时发起作用,两股内力皆意欲护主祛毒,反而令主人痛不欲生。
郁胜宗年轻识浅,虽不知此中道理,但也知实在是大大不妙,立刻停止运功。指玄功虽然停止运行,但那股热气却不完全消退,反有跃跃欲试,反扑之感,只是指玄功不再运行,那股热气才似不情不愿一般,终于渐渐消退下去。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药材效果倒是催发出来,身上不再寒冷。一摸后背,满身汗水,才知寒毒已去十之八九,他长吁一口气,倒下再睡,抬眼却瞥见了窗外的鱼肚白,这才知道自己折腾了半宿。
窗外另一个声音道,“离大婚之期尚有半月有余,你要怎么做。”郁胜宗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在保护自己,但与此同时,这个人也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一想,心中就愈发的不痛快了,“我想先就近和王家二公子聊几句。”窗户那边却没人说话了。
郁胜宗披上一件薄衣,略整仪容。途中一名小丫鬟进了来要服侍他洗漱,把他吓了一跳。他一生都不曾受人服侍,只能推脱。那丫鬟只好笑盈盈地给他备下了洗脸水,这才出去。接着又去找王翩羽。他与王家二公子未见过一面,心中思虑一番,觉得还是由王翩羽为他引荐较为妥当。
“你想见我二哥?”王翩羽摸摸自己的下巴颏,说道,“说来也真奇怪,自从我回来以来,一次二哥的面都没见到。昨日我去找他,他推脱自己身体抱恙,只在门外寒暄了几句...二哥虽然自幼体弱多病,但聪颖过人,为人又古道热肠,极好交江湖道上的好朋友。就算身体不好,也不会拒他人于千里之外。虽然不知道你找他所为何事,但也好,咱们去瞧瞧他去,你是咱们的贵客,他再不见的话可太没礼貌了。”说完嘻嘻哈哈拉着郁胜宗去见二公子去了。
王怀川在府中所居住之地也是最幽深的地方。二人穿过一座九曲桥,这才能看见王怀川的屋子。王翩羽上前敲敲门,喊道,“二哥快开门快开门,我给你引荐好朋友来啦。”
只听里面一人慵懒说道,“三弟,我近日身体不适,过几天再见吧。”王翩羽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从前最喜交武林人士,这在客人面前可太失礼啦。快开门啦。”郁胜宗在一旁拉拉王翩羽的衣袖道,“小师弟,咱们走吧,王公子既然不愿意见我,我也不能强求不是。”
屋子里头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振奋了几分似的,“三弟,你这位朋友可是华山派的郁胜宗郁兄弟吗?”
王翩羽一愣,道,“二哥,你听过我小师兄的名字吗?
那慵懒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却无视王翩羽的问题,淡淡道,“你们二人进来吧。”
王翩羽满心的疑窦,和郁胜宗对视一眼,推门而入。郁胜宗只觉得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药味。正午的阳光斜斜照了进来,一名年轻人面色苍白,身上披着一件单衣,端坐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前尘梦谈》,瞧了他们一眼,为他们斟了一杯茶,说道,“坐吧。”
王翩羽却甚是兴奋,笑道,“二哥二哥,我小师兄这么厉害吗,江湖上已经由他的名号了吗?昨日听闻爹爹说,你如今已经在江湖上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啦,不知道和小师兄比较起来,哪一个更厉害一点。”
郁胜宗笑道,“小师弟,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二公子如今江湖上大大有名,昨日凌少侠提及的圣手孟尝,便是二公子了。如今可是跟大师兄齐名的人物了。
王翩羽惊的目瞪口呆,王怀川倒不当回事,淡淡回答道,“你二哥我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江湖中人,此言今后休提。”却是瞧着郁胜宗,似乎有几分兴意阑珊,他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我有几个朋友,和华山派的丘少侠陆女侠是知交好友,华山派的人物我也有所听说。其中只记得位数不多的几个名字。郁小兄弟的名字正是其中之一。王某能猜到,纯属运气好而已。”他放下手中书本,说道,“今日郁小兄弟登门拜访,有何要事?”
王怀川有此一问,郁胜宗反而愣住,他有心相助东重卿,但终究是对太守一家不利的事情,更何况,问准新郎关于新娘的事情,未免也太失礼。他鼻子里吸着屋子里的药香,心想,若能借自己伤势打开话题,慢慢引到二公子的婚事上,再问问郡主之事,说不定就顺理成章了。假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