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闻翩羽说二公子精通医术,我最近中了别人的阴寒之毒,还请王二公子替我把把脉,瞧瞧城里大夫为我开的方子。”
王怀川淡淡笑道,“王某辗转病榻多年,虽说久病成良医,但也只是半吊子水平。也罢,我便替你瞧瞧。”王怀川自幼体弱多病,研究病理药理多年,又因为时长交往武林人士,是以对一些外伤内伤颇有心得,他又是个才智过人的人才,心中医学,虽是自成,却着实不俗,这才成为江湖中的一号人物。他伸出一只手,替郁胜宗把了把脉,又瞧过郁胜宗的药方,心中大感奇怪,他对王翩羽道,“三弟,你师兄受的寒毒颇为厉害,你出去,去管家那里把我的药箱拿过来,我前些日子替王晋瞧疯病忘在他那里了。我给你师兄医治一番。”王翩羽答应着跑了出去。
这一来倒是出乎郁胜宗意料之外了,不禁想起当年师叔一句话就把自己支开了的事情。王翩羽则是想起童年玩伴王晋如今成了个疯子,心下恻然,转身退出。王怀川则摆摆手,肃然道,“郁小兄弟最开始所受的寒毒并不厉害,大夫开的药方也管用。但在过去的十二个时辰内,郁小兄弟胡乱修炼内功,内息不稳,寒毒又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我发现了另一件事情...”他看着郁胜宗,眼中看似不带感情,却又好像有几分热忱,他低声说道,“郁小兄弟,你体内修炼的,根本不是华山的内功!”
这一句话说完,郁胜宗如遭五雷轰顶,“你、你说什么?”王怀川冷冷道,“华山居天下至阴之地,修炼内功也是主修炼手太阴心经一脉。你体内虽有华山内功的基底,但另有一门内功,属至阳内力,不但如此,而且霸道无比,大有反噬你华山修为之势。然而,这门不知名的内功看似威力强横无比,但你一受内伤,一旦动用内力疗伤,阴阳两门内功同时催动,此消彼长,于内伤毫无益处。而且又因为你体内另一门内功霸道无比,内伤寒毒伤你更甚。”
他每说的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刀子,刻在郁胜宗心里,与此同时,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嘶吼道,“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风起云传你内功之时并说不得告知他人!这件事早就有蹊跷了!你还假装不知!”他头上汗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王怀川瞧他神情,似乎也不知情,这才稍微和颜悦色道,“武林中人,因缘际会得到门外真传的人,也不在少数。成深前辈年轻的时候也修炼过别派武功。只是你这门武功修炼了于己无益。你只要不对我三弟,不对华山有所不利,我可以帮你想办法替你医治,也可以帮你保密。”他见郁胜宗沉默不语,继续道,“只是你体内另一门内功甚是霸道,我要替你医治,得先知道你这门内功的修炼方法。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他说到这里,忽听郁胜宗冷冷道,“不劳二公子费心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承这位前辈相助之时就承诺过,绝不和外人提及此事。二公子还是忘了此事吧。至于舍弟,我拿他当亲兄弟,二公子不用担心。”起身便往外走去。王怀川瞧他这个样子,冷笑一声,也不加挽留。
走出门外,郁胜宗便看到那个“影子”,斜靠在门外的柱子。百里还是面无表情,冷冷道,“用这样的法子骗取他人的武功,未免太便宜,也未免太笨了一点。”郁胜宗看着他,点点头,百里又说道,“大天才,你可套到一句有用的情报了?”
郁胜宗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孔雀山庄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没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挠挠头道,“忘记了...”
方才严肃的气氛这才打破,虽有几分尴尬,百里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就像是笑了一下。他抓起郁胜宗的手,捏着脉门,摇摇头道,“我医术不精,但他确实有一句话没说错了,你修炼的两门内功不相兼容,但也没那么糟糕。”说完,他又消失不见,变成了影子。
“你且先照原计划行事,你的伤,我来想办法。”
如今王怀川这边是难以套到任何情报了,想走下一步,看来只能直接去面见那朝凤郡主了。郁胜宗躺在自己房中发愣,心中郁闷。他觉得自己身上已经身负太多秘密了,风起云,神秘的黑衣六人,突然在华山上行凶伤人的刺客,明明是华山至宝九道胎息诀却又变成了至阳至厉的内功,自己的父亲又离奇失踪。他隐隐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有什么关联。
自己身受重伤,却又无形中卷入了孔雀山庄和长安太守家的事。自己一步走错,只怕喜堂便要变灵堂了
这时太守府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声,郁胜宗在床上坐起来,不知是怎么回事,正碰到王翩羽走出房间,问道,“小师弟,这是怎么回事?”王翩羽皱眉道,“昨日听爹爹说,近日长安城有一名采花大盗四处作案,败坏了不少好人家女儿的名声。偏偏这采花大盗又是本事极高,作案之后又不留任何证据。如今在太守府外闹事的人,多半都是为自己家女儿讨说法的平头百姓吧。”
郁胜宗怒道,“还有这等事,这些可恶淫贼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