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九又大声问道,“瀚海王殿下,若我等采用围攻之势,你看这铁甲军能支撑到何时啊!“
瀚海王也明白他的意思,大声回答,“据我手下探子来报,最多三!”只是他不曾修炼内功,到底不如凤七九和凌长风那般底气十足。但倒也甚是洪亮。躲在里面的南兴王听得一清二楚,这就已经够了。
瀚海王见里面仍无动静,又大声道,“七王兄,你若就此投降,本王定保证你一家平安!你的儿子不光是你的儿子,那也是本王的侄子,更是咱们大楚的血脉!你如今若肯弃甲投降,待本王登基之后,本王只削你王位,降为南兴公。但俸禄待遇一概不变,还特许你覆履待剑上朝。将来你为我大楚若立下一二功劳,本王还你王位。便是你有心做个赋闲的王爷,为我大楚不立任何功劳,那待你百年之后,宁儿继承你的爵位,本王仍还他王位,可好?”
这一番话语,可谓是软硬兼施。要知道那南兴王也是颇多才智之人,性格更是狡诈无比。若瀚海王只自己当作无事发生过云云,南兴王定然以为其中有诈,但若做一二惩罚,又怕南兴王更坚定造反的决心,是以许诺只做削位惩罚,更是承诺将来必复南兴王之名,同时更是抬出南兴王世子。教南兴王虽存玉石俱焚之心,但总不得不提自己的儿子做打算。
这一番话语,居然也真的打动了南兴王。他和张宵一同被包围在铁甲军的中心,听见凌长风回答,心惊胆战,唯恐有一二玲珑弟子,突破重重防线,从而降。他听闻瀚海王到话,悔恨、不甘、苦楚,一时之间五味陈杂,心中爱恨交加。
“都退开吧!”南兴王一声喝令。此一喝,已不同于初时那般意气风发,充满威严。此时他的声音,充满了颓废,疲惫,还有些嘶哑。
众铁甲军闪出一条路。瀚海王便看见了自己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七哥,此时瘫坐在地上。他也看见了瀚海王,一拜倒地,道,“罪臣南兴公蓝景泉,参见瀚海王千岁。”他自认南兴公,自然是投降了。
南兴王妃此时也带着世子出来,拜倒在地,给瀚海王赔罪。
直至此刻,瀚海王脸上才终于浮现胜利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一闪而过,他面若寒霜,从牙缝里狠狠挤出几个字来。
“杀!”
夏武又惊又怒,南兴王夫妇二人也是吓得脸上没了人色。凤七九已经像是和南兴王商议好了一般,一个疾步冲上去,剑光一闪,对面之人已经倒在地上。
南兴王夫妇抬头一看,却是张宵身首异处。南兴王惊讶,王妃也是将门虎女,是故不惧,只是捂住了世子的眼睛,免得让孩子见到这般血腥的光景。
瀚海王朗声道,“如今挑拨你我兄弟关系的元凶已然伏法!七哥七嫂,请恕弟无礼了!”接着他转过身去,对众人朗声道,“今日诸位将士,皆是我大楚有功之人!待本王登基,一一论功行赏!但南兴公与本王仍是兄弟,今日南兴公听信宵奸佞的谗言,导致手足险些相玻本王日后不愿再听闻这等惨事。日后还有谁人敢提及”完,自断辫发道,“有如此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此时虽然已没有那般要紧的拘束,但自断须发,仍然是十分严重的行为。如今瀚海王自断辫发,自是向下人表白心迹,南兴王造反,自己为弟不肖,亦有责任,是以断发以示自惩。
而杀张宵,也是为了警示南兴公,你第一次谋反叛逆,我尚可杀了你的谋臣,将一切责任安在他的头上,你下次再敢谋逆,又有谁可做你的替罪羊?这谋臣便是你的下场了!
此时已经被贬的南兴公摊坐在地上,呆呆发愣。
翌日,凤七九便辞别了瀚海王。瀚海王虽有心留他在自己的身边做朝中重臣,抑或至少希望他能留下来参加自己的登基大典,却还是遭到他的拒绝。
正是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
更何况,将百名少阳弟子平安带回少阳宫才是他更要紧的任务。
少阳山离王都颇近,这百名侠士,不一时便已经到达了少阳山。他待众弟子安顿好了,便向青阳道饶悟道房走去。
这里依然是一尘不染,那垂垂老矣的老人依然枯坐在那里。凤七九甚至怀疑,在这个狭的房间里,时光甚至没有流转过。
“大事已成?”青阳道人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原本是要将这凤七九扶上皇位,但此时见他依然一身布衣,心中颇多奇怪。
凤七九笑道,“成了,我助老九平了老七。”
青阳道人虽然有点意外,但也不生气,道,“我原本想要扶植你这个废太子,让你安坐子之位,算是平了我当年的意。但我越和你相处,越觉得你断断不会喜欢那把高高在上、又冷又硬的金椅子,是以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点也不惊讶。”
凤七九笑道,“老九不愧一代贤王,我也不好夺人之美。对了。”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纸密诏,交与青阳道壤,“我虽没平了你的意,但也知道你有个心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