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九见到凌长风,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凌兄,此次王都的皇位之争,为什么连玲珑阁都牵扯了进来?你们又为什么会站在瀚海王一边。”
凌长风道,“我家大阁老和青阳道长乃是几十年的好友。道长一句话,我家大阁老便是一颗人头也能交给道长,反过来亦然。更何况,我凌家世受皇恩,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储君之争那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我家几位阁老,其实从很久以前,也是心向瀚海王殿下的。近日青阳道长所求,不过顺遂推舟罢了。”
凤七九问道,又问道,“那凌南飞凌少侠可有消息?我以为你回归了玲珑阁,那凌少侠定然是安然无恙了。”
凌长风长叹一声,黯然道,“没有,我追查这帮狂徒,居然毫无线索。我那三弟也是下落不明。偏偏在这个时候,大阁老把我叫回了玲珑阁。原来少林派的高僧通知我等是有了那帮狂徒的下落,居然就在黄山回风谷。”他越,怒气越盛。
非因在一旁低念了一句佛号,道,“凌长风且勿动怒。鄙寺得到的消息来看,也只是那帮凶徒是出没于黄山一带而已,并不能证实回风谷的人就是那帮凶徒。”
凌长风听了非因的话,这才不再动怒,转而问道,“倒是不知道这次非因大师,怎么也搅进了朝局?”
非因道,“阿弥陀佛。少林派虽远在江湖之远,但老方丈和青阳真人一般,都是时时刻刻关注下局势之人。老方丈三个月前就将我紧急从长安叫回少林,从那时起便吩咐我走一趟王都。若有动向,一切听从青阳真饶指示。”
凤七九不禁讥笑道,“老宫主,你和老方丈都是出家之人,却时时刻刻关注朝局,和出家二字倒是一点不占关系啊。”
青阳道人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老道虽是存了私心,但老方丈可不一样。老方丈如今已经年逾百岁。他经历了大楚国建国之后的三场叛乱,见识了武林浩劫,在战乱年代,其他门派人人自危之时,选择了广开寺门,接纳灾民。
老方丈看到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从此老方丈便立下誓言,便是自己辜负佛祖,便是堕入地狱、轮回,也要救济下万民。是以他时时刻刻关注下万民,值此新君登基之际,他坚持认为像瀚海王那样的人,一定会让百姓安乐,这才出手。”
凌长风不由得肃然起敬,玩世不恭者如凤七九,此刻也表情严肃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莫问大师真乃绝世高僧。莫问、莫问,嘿,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大师这法号,起得真好。”
非因倒是颇为好奇,问道,“三场叛乱?这是怎么一回事?二位檀越可听过吗?”
二人都是摇摇头,青阳道人道,“我听渡平过,你们这次在长安进入了平南王的王陵地宫?还见到了原本只存在山海经中的上古凶兽穷奇兽?”非因因为没有下王陵地宫,只听非尘回寺之后过。老方丈一言不发,只是微笑,自己满肚子的疑问,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此时再看凤七九和凌长风,都是点头。
青阳道人捻须道,“也好,但你们此去徽州黄山,迫在眉睫,一刻也耽误不得。我便简单和你们了其中的要害。”他顿了一顿,道,“平南王一世英雄,却为后人所唾弃,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统治者篡改了历史,而是因为,这三场导致下黎明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逼迫大楚朝廷颁下禁武令限制武林各大门派发展的三场叛乱,正是平南王世子所为!”
此一言,三人皆惊,青阳道拳淡道,“这位平南王世子到底是如何在对平南王府的肃清行动中苟活下来的,我也不知。但你们也知道,平安王身死,仍有旧部留存,是以这位世子能侥幸活下来,或许并非什么奇事。总之,我听渡平这次跟我提到平南王和穷奇兽,我就猜想,这帮凶徒,恐怕还是和这位世子爷有什么关系。”
凤七九问道,“那名老人会有可能就是那位平南王世子吗?”
青阳道人摇摇头道,“不可能。第三次平叛,平南王世子见大势去矣,自缢了。但此人是否留下子嗣,我们也不知道。而且这人就算当时没死,如今也已有一百多岁了。”完,他又转身对凤七九道,“这伙凶徒的背后如果当真是和平南王相关之人,此行当真是凶险万分。你们兄弟之间一定要相互照拂。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知道吗?”
凤七九了声是,另外两人也和他道了谢,这三人才离开了悟道房。
青阳道人转身继续看着大楚王都,眯起了双眼,又想起了从前。
华山附近的一处市镇里的一家客栈。此时已入初夏,气已经颇为炎热,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猫儿狗儿也都躲到屋檐底下贪凉。掌柜的坐在柜台后,瞧着他眼前这唯一的一桌客人,唉声叹气。
这两名客人脸上都颇多泥污,衣服也颇多脏破之处。但男的器宇轩昂,右肩高高突出一块,用一块披风挡住了,似乎是一块护肩,腰间还悬着长剑,女子的容颜更是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