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儿冷笑一声,道,“我看你那个成师兄素日里飞扬跋扈,有今这个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
郁胜宗叹道,“就算如此,也希望成师兄能尽快好起来。否则师弟这辈子怕是都回不了华山了。其实这倒不是我最担心的,因为我相信此事绝对不是师弟所为,只是我担心的是他身边的那名女子。”
风霜儿奇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见过?”
郁胜宗眉毛一扬,“见过,不光我见过,你也见过。就那次,咱们在长安的王陵地宫里见过的,那个黑黢黢的姑娘,手里拿的兵刃也是怪模怪样的。”
风霜儿这才“哦”了一声,有些想起来了,道,“原来是她。”
郁胜宗紧皱眉头,看着火光继续道,“师姐过,此人出身多半来自东海潜龙岛,恐怕有些不妥。”
风霜儿道,“这个潜龙岛,远离中原地区,和相剑阁一般都是不归中原朝廷管辖。与世隔绝多年,是以宗哥哥拿不准这个门派现在是正是邪,也拿不准这个女子是好是坏?”
郁胜宗长叹一声,道,“正是如此。”罢,又继续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此时,凤七九和祁少悲从马车上也下来了。郁胜宗皱着眉头问道,“那位大哥如何了?”指的正是那粗豪男子了。
众人赶路赶了大半月,祁少悲受伤并不如何严重,年纪又轻,四五就好了七八成。而那粗豪男子,休养了这么长时间,外伤虽然痊愈,但居然就此昏睡了半个多月,全无苏醒的迹象。
所幸他只是昏迷,并非是像中了什么邪蛊之术,昏迷之中还能喂服一些丹药米汤,只是瞧着此人日渐消瘦,再不尽快醒来,事情就又麻烦了。
只见凤七九摇摇头,表情严肃。
祁少悲道,“早知是这个样子,就将这位兄弟留在回风谷静养了。一方面,于他伤势有益,另一方面,带着这么一个昏迷不信的病人,咱们进入长安行事也颇多不便。”
郁胜宗摇头道,“留在回风谷也不妥当。薛大姑娘对咱们虽然客气,但回风谷如今的谷主到底还是薛时,对咱们心存芥蒂,留下他,恐怕不好。”
风霜儿叹道,“也不知义兄怎么样了。”
郁胜宗道,“放心吧,薛大姑娘总会护着相剑先生。薛时虽然不喜我们这群人,但一来和你以及相剑先生乃是旧识,二来薛时总算是个正派人。再加上相剑先生为人机警,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算算日子,他门下的剑徒也早就应该和相剑先生碰头,离开徽州了。”
他口中所旧识,自然是指薛时化名平时,随熊大将军戍守边关的日子里,时常和相剑阁的人打交道的事情了。
凤七九沉吟半晌,道,“这人要是再不醒,等我们进了长安,行事之间必然为之掣肘。”到这里,忽然好像听见了什么一般,他忽然抬起一脚,扑灭了营火,沉声道,“都莫要作声。”自己则趴在地上,听动静。
忽见远处来了一支人马,人数颇多,动静甚大。众人之中,郁胜宗内功最为深厚。他内力虽然尽皆化作剑气,但内功未失,是以紧接着也听到这班饶动静。他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凤七九,肃然道,“凤大哥,可是霍老大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进入了雍州的地界?”
凤七九摇头道,“不,我们还刚踏入雍州地界,长安的眼线在边界数量不多,就算真的发现了咱们,算算时辰,此时消息应该都还没传到长安。而且这帮人明显是从别的地方赶往长安的。未必便和黑市有什么关系了。”
他虽然这么,但那帮人明显就是奔着他们来了。只见一众热,皆骑着高头大马,为首之人在黑暗中大声道,“何方的朋友,还请报上个万来!”
凤七九听见声音,这才重新亮起了营火,惊讶道,“您是洛阳黑市的龙头!”
来者正是洛阳黑市的龙头何彪,此人身形高大,便是比起鸦眼,也高出一个头来。他神情彪悍,满脸横肉,和同为龙头的聿明宝相比较,打扮的简直像个强盗。
但他见到凤七九,倒变得彬彬有礼起来,二人原本就是旧识,此时二人寒暄一番,凤七九便给众人一一引荐。
寒暄结束,这位洛阳的大龙头才将凤七九拉到一边,低声道,“凤兄弟,如今长安乃是是非之地,你怎么还敢回来?!”
凤七九淡淡道,“我长安黑市地界两位龙头遭人陷害,我不得不给他二位老人家报仇雪恨。”
何彪沉声道,“你还报什么仇?你们霍老大早已经发信给咱们另外七州大黑市的龙头,是你凤七九蛰伏聿明家龙头身边多年,早就已经心怀不轨。此次买凶杀人,还派出心腹祁少悲站下二位龙头的人头。命令咱们无论在哪里看到你和祁兄弟,都要格杀勿论呐!”
凤七九心头一惊,没想到连远在徽州的自己也被牵扯进来,道,“怎么会有人信?我近日一直待在徽州。”
何彪道,“这就是高明的地方。你暗门星才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