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独尊儒术  匈奴长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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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邪其实很想留下来。

他现在几近听天命,近人事的情况,所以干脆分了一眼给那边捏着衣角的姑娘,她刚将自己的白裙换给细君,露出内里颇为宁静的青袍,这件青袍充斥了他们为数不多的静好时光。

嗯,就是做饭穿的,起码王杜鹃不会傻到弄一个围腰,也就是现在厨房常用的围裙,那实在是太怪异了。

毕竟,两个人接触的时光多半在饭桌上。

每日习武归来,摸爬滚打一天的韩邪心里只有王莺——的菜。作为王家首席御厨,王莺除了喜欢鼓捣一些黑暗料理以外没有什么大的缺点了。

当然,黑暗料理也比王大夫做的好吃,只是卖相不好。

所以,在韩邪毫不畏惧地咽下一团浆糊似的肉饼时,看见笑开了花的女儿,王大夫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女大不中留啊!特别是遇到韩邪这种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猴子,只要是吃的,来者不拒,简直是喂食的理想对象。

可怜的王大夫不知道,其实韩邪判断一个东西好吃与否主要靠鼻子,因为山林里也是这样,只是山林里的“气息”比较别致。

至于刚刚被吞下去的浆糊似的肉饼,韩邪固执地认为是古代的某个肉饼的失败品。

“怎么样,这个狮子头不错吧?”

韩邪:狮子头???

王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着:“这个,面粉似乎放少了,肉有一点散。”

王大夫摸摸胡子:“莺儿你一定要吸取教训,咱们下次——”

韩邪:“嗯,好吃。”

“那韩师哥你多吃点。”

王莺索性将整盘都端到韩邪面前,只留王大夫一双刚刚伸出来的寂寞。

“咳咳。”

对面的大夫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主要还是这两个人的眼神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好说歹说,咱也是个爹对吧?

韩邪苦笑:“师兄,我不想留下来。”

王大夫不依:“想当年你师兄我——”

“打赌输了。”

“什么叫打赌输了?读书人的事情——”

“你是练剑的。”

“练剑人的事情——”

“你打赌还是输了。”

“下棋!”

“好嘞。”

韩邪轻巧走出一子,撑着下巴,“师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吗?”

王大夫继续推进,大军兵临城下方才吱声:“是啊,我女儿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你,你这小猴子怎么就不肯留下来呢?”

韩邪手入怀中,抚摸那块冰冰凉凉的黄色暖玉,心中感慨颇多,自己到底穿越到谁身上了呢?

“其实我——”

“雨我无瓜。”

大夫敲敲桌子,“该你了,麻利点。”

“也是。”

韩邪沉下心神,在棋言棋,何必思虑那么多?正当他回天乏术,决定快速求死之时,这场上的局面,突然出现了一点转机。

作为一个现代人,韩邪绝对有无数种方式将死王大夫,特别是在双方公平的情况下。只是六博需要用投箸来决定步数,这一点让他十分苦恼,自己的经验、计算力完全派不上用场。

那这点转机从何而来?

且说王大夫不慌不忙,依次推进正面五子,韩邪龟缩阵型,想尽量打造一处钢铁堡垒,从而抵御大夫千军万马。

关键,就在这独一匹马上。

王大夫的马在左翼压制自己大军转移,而中军稳步前进,为何自己不跑马右翼,将所有的步数押在这一马上呢?

只是这样这匹马绝对不能走错,一招不慎变换满盘皆输,何况是在随机性这样强的投箸面前。

没办法,韩邪只有背水一战!

马出右翼,大军龟缩,席间诸位不禁问:“一骑安可夺天下?”

太子身后暗影交替,一声声低沉的话语传来,连带着一张张黑白分明,数字清晰的纸条。

他无心去拆这些纸条,唯有双拳紧握,胜败在此一举!一队骑兵也许不能冲垮敌方千军,却可以拉扯阵型,干扰敌军判断!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在黑夜寻到一丝曙光!

这个人必须当他的骑兵!

因为夜已经黑了。

夜黑】

主子不拆侍卫拆,季长缓缓将暗卫送来的纸条打开,然后将消息汇总起来,悄悄告诉太子:“皇上连下十道口谕,斩了韩家五十三人、窦家四人,流放者不计其数。郎中令门下的大夫被砍了一半,其余诸卿但凡是姓韩的都斩了。

至于好些沾亲带故的,休妻的休妻,逐出家门的逐出家门,都和韩家、窦家断绝了关系,皇上仁慈,放了他们一马。而三位列卿门下无人受损,只是内朝皇帝身边的诸位又换了一批。”

见太子不言,季长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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