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中义从胡作为护羌校尉营兵力的重要构成,其作用无论战时,或者护羌校尉在行使其他的职权时,几乎都具有不可代替的作用。
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义从兵对汉政权的忠诚度在汉朝廷乃至护羌校尉本身看来都不是十分牢靠。
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等反叛杀护羌校尉泠徵、金城太守陈懿,就是明证。
此事据后汉书董卓传载:“其冬,北地先零羌及袍罕河关群盗反叛,遂共立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护羌校尉泠徵。伯玉等乃劫致金城人边章、韩遂,使专任军政,共杀金城太守陈懿,攻烧州郡。”
对湟中义从胡驾驭不好,也甚至可能对护羌校尉造成致命威胁,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像邓训一般受羌人部众爱戴。
除了将屯兵和义从胡,护羌校尉还有权调动凉州境内属国的羌胡骑兵。
护羌校尉经办羌人事务,抚绥属国中归附羌人,经略塞外未服羌人,所以战争中也大量征发动员归附羌人、守塞羌骑从军作战。
凉州境内的属国有居延属国和张掖属国。
和湟中义从胡一样,这些属国的羌胡骑兵在征伐叛羌的军事行动职以夷制夷”,作用很大。
与之不同的是与湟中义从胡不同之处的是这些羌胡骑兵是临时征发,事讫则罢。不是职业性的雇佣兵,而且人数更多。
资治通鉴记载:“和帝永元八年公元96年十二月,护羌校尉贯友卒,以汉阳太守史充代之,充至,发湟中羌、胡出塞击迷唐。”
后汉书西羌传载,护羌校尉庞参在安帝元初二年公元115年招降羌酋号多部众之后,将羌胡兵七千余人与左冯翊司马钧所领军分道并北击零昌。护羌校尉马贤在顺帝永和四年公元139年统领羌胡兵万余再击那离,斩之。
后汉书段顾传中有所谓的“湟中义从羌”,在桓帝延熹二年159年,烧当八种寇乱,护羌校尉段颎率官兵和“湟中义从羌”一万二千骑出湟谷与战。四年161,段颍率之前往并凉镇压起事沈氐羌等,义从羌以久役不归暴动,段颎坐征下狱。
由于羌人作乱,一旦事起,规模往往较为庞大,汉朝廷还赋予了护羌校尉一项特权,可以在战时征收凉州郡县的边地骑士。
汉时郡县的边兵一致归边郡太守指挥。这些军队构成复杂,但人数不少,足可独挡一面。续汉书百官志五注引汉官仪:“边郡太守各将万骑,行障塞烽火追虏。”
边郡太守往往称作“郡将”,而太守府亦称作“莫幕府”,不仅负责边郡政务,也有统领屯兵和负责边疆防务的责任。前汉时边郡太守经常拜为将军领兵参战。
据汉书宣帝纪记载在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和其他将军一同领军北击匈奴。神爵元年公元前61年,西羌叛,拜酒泉太守辛武贤为破羌将军与强弩将军许延寿等领军配合后将军赵充国平羌。
据汉书冯奉世传记载载:元帝永光二年公元前42,拜定襄太守韩安国为建威将军,领兵万人,协助右将军冯奉世平定羌乱。
自东汉初“罢边郡亭候吏卒”后,其兵源主要靠募兵、弛刑徒及夷兵从事边郡候望防卫。但边郡每有战急,仍如西汉一样在郡内征兵。边郡的正卒大多数是骑兵部队,在边防军中有较强的独立性和战斗力,人数也多。
由于羌乱不息,西北边郡常配合护羌校尉作战。据后汉书西羌传载:章帝章和元年公元87年,傅育上书朝廷发诸郡兵二万约期击迷吾陇西太守张纡和张掖、酒泉太守各领五千郡兵配合傅育作战。
和帝永元十三年101,迷唐领兵攻塞,护羌校尉周鲔与金城太守侯霸等统领诸郡兵及塞内羌、胡合三万人,“出塞至允川,与迷唐战”,“周鲔还营自守,唯侯霸兵陷陈”,大败迷唐。可见战争中归属郡县统辖的军队常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另外常年在边疆屯田的屯田兵卒,在羌人暴动不断的情况下,屯田兵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屯田兵又称“田卒”或“戍田卒”,是“以兵营田”且耕且守的武装力量。他们有自己的体系,在汉朝廷由大司农进行管理。在边郡设有专门的屯田机构。
史书记载:“边郡置农都尉,主屯田殖谷”。与将屯兵守备作战为主不同,他们以屯田耕种为主,目标是积军粮、开发控制边地。
前汉武帝时凉州和西域屯田人数最多时达“六十万人”。后汉屯田规模较,但仍是边防的重要力量。屯田兵战时受命参与各项行动,西域都护就常依赖戊己校尉手中屯田兵的支持,以济直属军队兵力过少的困境。
河西的张掖居延等地有大规模屯田,在金城郡也屡兴屯田。因此还曾和羌人爆发草场和耕地之争。汉宣帝神爵年间赵充国平羌时,就罢骑兵留弛刑徒、募兵与淮阳、汝南步兵万余人在湟中屯田,置金城属国后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