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唯恐不尽心。
你瞧那些家丁骑士,拿的是六两家丁银子,这个价钱,存两年银子,能在山东临清县买一套沿街带铺面的两层小楼。
放五百年后算算,等于两年工资能在深圳买一套房子,这个价格,无论如何都不算低了罢?
当然,你别跟康飞比,他自己觉得自己是劳苦大众,可实际上妥妥是个富二代,还是顶尖那一拨,换句话说,他都不能叫土豪,而是应该叫神豪。
在大明市井,一两银子一个月,那便足够养家了。
康飞给毛半仙一个月二十四两银子,年节另有供奉,这待遇,等若五百年后年薪几百万。
毛半仙自然要着紧些。
康飞意思就是告诉毛半仙,这广东数百墟市云云,对我来讲,那就如浮云一般,咱们朋友相交,我若真有事,自然请教你。
毛半仙是个灵醒人,故此未免自嘲一笑,“是了,我只需要陪小老爷吃好玩好……”
康飞未免把手一拍,“着啊!我既不是来赴任两广总督,也不是来做这个广州知府,我要知道广州有多少墟市作甚。”
这种无欲无求的主子是真难伺候。
毛半仙心中吐槽了一句,不过,好歹他还晓得小戴老爷喜欢吹牛逼,算了算了,只陪着小老爷吹牛逼便是了。
他心里面这么想,不过,好歹也是坐过监的,文化人,未免要牢骚一下,当下笑着说:“说起来,我也有一好字,二等才情,三斤酒量,只是,四季衣裳什么的,还需要小老爷赏赐……”
康飞顿时听懂毛半仙的牢骚,当下哈哈一笑,“话说当初咱们刚认识,你吃了酒,非要睡人家卓丢儿……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诗酒风流毛半仙嘛!”
毛半仙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老脸一红,卓丢儿那事,的确是他丢人了。
康飞这边在马上笑着继续就说道:“毛半仙你放心,四季衣裳绝不能少你的,只是五子围棋我不乐意下,这戏曲么,日后我若是发达了,养个家戏班子,请你编个六折戏,七言绝句想你毛半仙是妥妥的,那八张马吊,我也不耐烦玩,九品头衔你放心,我也必替你捐一个……”
毛半仙笑着一拱手,“小老爷既如此,我便十分笑纳了。”
旁边张三看着,未免气馁,心说想拍小戴相公的马屁,肚子里没点货色实在不济,可惜俺只开过两年蒙,好多字他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们……
他低头看着自己宛如怀孕六七个月的肥硕肚皮,揉了揉,没奈何,只能在后面看着小老爷跟毛半仙吹牛逼,想插嘴都插不上。
后面曾清在马车上看着,未免嘴巴一撇,低声就说:“十足一副昏君和佞臣的嘴脸……”
旁边曾氏听了这话,一慌,可她既胆小,又嘴拙,除了顶着个前三边总督夫人的头衔,实在就是个市井妇人……当然咱们必须得承认,曾贾氏姿色是出众的。
这叛逆期的熊孩子,亲妈来了都制不住,何况她这个没甚大用场的嫡母?
嘴巴动了动,手上帕子绞了绞,曾氏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把一颗螓首默默低了下去。
走了半个多时辰,前面到了广州府城,他们要在府城修整,随后再往佛山去。
城门口守兵想来收税,结果乌仲麟一鞭子抽上去,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还是旁边一个老卒灵醒,一把拽住身边人,脸上堆笑,用一口蹩脚的官话连叠声道:“老爷们快请。”
他一边说着,还把旁边那些行人往边上赶,倒是门口有几个读书人,头上戴着方巾,瞧见康飞一行百十人趾高气扬的,未免不忿。
为首一个,把手上扇子往后脑勺一插,就往当街一站。
古代街道,除非给皇帝走的御街能宽敞些,正常的别说跟后世国道比,大约比小巷子也不如。
他这么一站,顿时就拦住了。
乌仲麟是京师人,骨子里面就带着天子脚下的混不吝,跟了康飞,那是小老爷是开挂的神仙,再则说,跟了神仙,不代表就能把自己的脾性给改了。
康飞在后面些,坐在马上就瞧热闹。
或许有读者要说,咱们这位小老爷,一点英雄心肠都没有,还欺压良善。
这便是看问题角度不同了。
前文说过,康飞在五百年后其实也是拆二代,就他所见,什么民风淳朴都没有,反倒是一张嘴要三五套房的比比皆是。
他家隔壁有兄弟两个带着老娘,明明给兄弟两人一人一套房了,结果兄弟两个不乐意,说,俺老娘也必须有一套,不然俺们就不走。
康飞其实也表示能够理解,兄弟两个又没什么学历,眼瞧着这辈子财务自由的机会大概也就是这一次,还能不多讹两个?
理解是一回事,可是,我家面积明明比你们家大,怎么着?你家就因为无赖一点,就能拿的比我家多?凭什么?
这根本不是个例,而是比比皆是,至于私搭乱建什么的指望多赔点钱的,那都不叫事儿,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