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胸起伏加快,但指法丝毫未见缓慢,箫声也未曾间断。
李飞云,轻声对身后的白姑娘道:“那人快要支撑不住了,待陆大哥得胜,咱们就快些了了此间之事早早离去。”
忽然天边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笑声,震的场上群雄头昏眼花,有修为浅的站立不稳,险些二次昏倒在地。
“啪”的一声,二人手上的玉箫奇奇炸裂。那人站立不稳摔到在地,陆云汉也惊魂未定,兀自喘息不止。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漫空中又传来数声雷鸣般的笑声。
那人翻起身来,喘息道:“陆先生,你这般与我以命相拼,究竟图什么?”
陆云汉被方才的笑声乱了心神,竟未作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再一次响起。
群雄心底发凉,纷纷按剑四顾。
陆云汉面色一变,失声道:“难道是他?”石象急忙追问道:“谁?”未及回答,觉明方丈高声叫道:“何方高人驾临,老僧斗胆请现身相见!”
群雄只觉眼前一闪,空场中间便多出个人来。那人年岁至少六旬开外,身量高大,头发黑中间白,方脸阔口鼻如悬胆,浓眉剑目极是英武,正是尚九天。
觉明方丈身后的觉通大师“咦!”了一声,口道:“阿弥陀佛,施主终究是出关了!”
那冒充玉箫剑李飞云的汉子崩到尚九天脚下,磕头如捣蒜,口中直道:“弟子恭贺师尊重出江湖!”
尚九天似是未瞧见,上前几步对觉通大师抱拳言道:“觉通和尚,你好不厚道,我在你少林寺做客十年有余,你竟也带些酒肉不来瞧瞧我!”
陆云汉抢先一步骂道:“老贼,你既然逃了出来,怎么还敢来此?简直是胆大包天!”
尚九天回过头来瞧了陆云汉,笑道:“嗯?你这后生倒是条好汉!前几日咱们过了几招之后,老夫委实有些过意不去。仔细回想之下,咱们在十年前就已经打过交道了,老夫在这少林福地能参禅十载,算来也有你一份功劳,本该好生报答一番才是。不过也多亏了你,先使计引开少林诸位高手,又搅闹那恶阵,老夫这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陆云汉咬牙切齿愧悔难当,欲上前做一翻拼杀,却畏惧他武功了得,只恶狠狠地瞪着他。
疯丐吴姓名识得此人厉害,却不能识得,向觉通大师问道:“觉通大师,这位是……?”
尚九天两声大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疯丐,与少林觉明方丈并称为武林的台上北斗,居然连老夫也不能识得。”笑声骤停,缓缓言道:“老夫尚九天,是白莲教的教主。”
疯丐吴姓名抱拳施礼,口道:“失敬了!”
群雄闻名色变,纷纷拔出刀剑,齐齐向后退了数步。
尚九天又仰头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退隐江湖十数载,天下英雄闻我名还能惊惧如斯!”
尚九天忽然脸色一变,慢悠悠地言道:“我听说前些日子趁着老夫不在,你们中原各大派居然集合起来,杀到我的老窝里去了,不知可有此事?”赵岵高声接道:“不错!是有此事!”
尚九天恨道:“好!”赵岵哼了一声,双手一背昂然而立。
尚九天先向觉明方丈道:“觉明方丈,咱们是平辈人,你明知我身在少林,便趁机领着一干小辈去抄我的后路,你这等做法也太不厚道了吧?哪里像是有德的高僧所为?”觉明方丈双掌合十,唱了声佛号不做回答。
尚九天又向疯丐吴姓名言道:“还有你!咱们虽谋面,可你疯丐的大名我却是早有耳闻了。我一向约束门徒子弟不去欺辱你丐帮的穷苦之人,你怎么也跟着小辈们去捣我的老巢?莫非你这一把年纪了,还想跟后背门抢着出风头?”疯丐也低头不语。
赵岵哼了一声,挺身而出,高声道:“你白莲教在蜀中作乱,杀官造反肆意兴兵,以至战火过处流民四窜,上有违苍天好生之德,下难逃人间正义公道!天下英雄齐聚泰山之巅,相盟共诛妖魔同讨狗贼,期间居中联络调度群雄,还有我赵某人一把气力。尚老先生若要算账,我找某可是头一个。”
尚九天怒目圆睁,瞪了赵岵良久,群雄各都心底一寒,暗暗替赵岵捏了一把汗冷汗。
哪知尚九天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小子,是个人物!”只见他缓缓踱步,口中言道:“你年纪轻轻,武功也好,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思。老夫这几日也打听过了,你先在泰山英雄大会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之后又巧设妙计顺利找到了我教总坛所在,虽未十分功成,却也算难得之属。只可惜你自是太高,遇事算你太过,这样往往不能成事儿。老夫今日见你,不由打心里生了几分欢喜,想点播你几句,你可愿听啊?”
赵岵冷笑一声,抱拳道:“尊驾是前辈高人,但有教诲,我们做晚辈的也不敢不听。”
尚九天道:“你面前这位少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