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移形换位拳脚来往,转眼斗了十余招,铁手道人奋起神威,将自己最拿手的绝技娓娓使开,转眼二人又交了五六掌,铁手道人浸淫掌上功夫几十年,一双肉掌早已能开碑裂石,但此刻只感觉遇到了生平所谓遇的高明掌法,初交掌好似打入无底深渊一般,千钧巨力好似泥牛入海一般,霎时间消失的无隐无踪,撤掌的一刻对方掌力又好似万顷波涛一般压来,实在是无处可躲,转眼间浑身气血翻腾不已,再有两三掌非得当场吐血不可。
一边观战的卢龙肖风夫妇忽然惊叫出声:“寒涛掌?”薛宗昌哈哈大笑,道:“对,好见识!”群雄闻所未闻,只面面相觑。
尚九天一旁道:“老一辈的江湖上有金掌银掌,铜掌铁掌之说,我这位兄弟所使的寒涛掌便是其中的铁掌,接掌时泻对方之力于无形,撤掌时力如洪涛压来,玄妙高深鬼神莫测。哈哈……哈哈哈!”
卢龙肖风夫妇跳上前来,卢龙道:“想当年我夫妇二人的师尊就败在金掌断魂掌下纠结一生含恨而终,我夫妇三十年来隐居海外,就是为了寻求破解天下掌功之法,苍天有眼,我二人终于练得了一套专破天下掌功的指法,取名‘灵蛇指’,今日倒要印证一番了。”
言罢双双一闪身,便挡在薛宗昌面前,替下了铁手道人。薛宗昌微微一笑,双臂一扬直取二人,三人转眼又斗在了一处。
楚江寒在一旁观战,他只知薛宗昌号称是“神剑无敌”,剑术登峰造极,却从未料到他掌上功夫犹在剑术之上。又见这夫妇二人夸下如此海口,便仔细观瞧起来。
见这夫妇身法灵巧,两臂似灵蛇一般,始终不离薛宗昌双臂,接招处巧妙避开,薛宗昌撤掌处,二人又伸开食指、中指比做蛇信一般,专向着薛宗昌掌心出点去。
楚江寒又以所学本门三十六路风灵掌暗暗与这指法印证,却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自己以风灵掌与这夫妇二人相对敌,断无胜算可言。若要取胜,非得使剑不可。
再看薛宗昌,一双肉掌居然丝毫不惧这等绝妙的指法,有时居然还敢硬接,也未见有落败的迹象。
这边铁手道人喘息方止,已按下翻腾的血脉回过神来,见卢龙肖风夫妇双战薛宗昌,尚不能取胜,大喝一声又上前相助,三条身形入走马灯一般,围着薛宗昌斗来斗去。
卢龙肖风夫妇一手灵蛇指的功夫果然大有将薛宗昌的寒涛掌克住之势,但薛宗昌功力深厚,也未落下风,再加上铁手道人掌风霸道凌厉,四人全凭着拳脚掌法斗在一起尚不能见胜负。
尚九天在一旁观战,时而点头赞叹,时而又摇头惋惜不住。忽谓楚江寒道:“这卢龙肖风夫妇也算高明至极,竟然能想出如此一路招数来,在最近的五十年前后,也算是独步武林了。只可惜,他二人虽晓生克之道,却未能深知,天下武功生克之道万千,仅以招式取胜,却是流于末节。”
楚江寒近来修为精进,对尚九天此言却是仔细聆听,默默思索,大以为有理,接道:“不错,若是对方功力胜过自己,纵然招式再过精妙,也未必有用。”尚九天听罢笑着点头,表示赞许。
赵岵等人见己方出动了三大高手,尚不能取胜,又不能识得这位老者身份,心下微凉,暗叫今日形势又大为不妙,但他城府极深,心中虽有万千心事,面上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之相,只一言不发,观向相斗的四人,一言不发。
此时四川五船已然驶向前方,对主船已形成包围之势,坐镇各船的高手单等着主船的号令,只消号角一响,或箭弩相向,或移船近前跃上相助。
张继二人所在的福船遥遥据与主船之后,但见主船之上轮番斗的正酣,生恐尚九天武功绝顶,众人又会不敌,不但会折损众多的英雄好汉,且又会错过除贼的大好时机。更主要的是他担心义弟楚江寒领着沈毓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早就心急如焚。
又见宣鹤道长只伸长了脖子观瞧,丝毫没有上前相助之意,当下再也按耐不住,抱拳急道:“道长,尚九天武功绝顶,更兼诡计多端,咱们再不上前相助,只恐赵盟主他们会吃亏,若是走了这魔头,他日再要寻他,可就能难了。莫如咱们移船过去,一起相助赵盟主拿下这老妖如何?”
宣鹤道长闻言回过头来,抱拳道:“呵呵……这个嘛!小道奉盟主令来压此船,若无盟主指令,是万万不敢擅自做主移舟过去的。小道非是惧上,只是盟主做此安排必有深意,若是小道胡乱做主坏了盟主的计谋,那便是天下武林的罪人了……其中干系,还望二位也体谅一番才是啊。”
那姓刘的舵主也道:“道长此言有理。若无主船指令,哪个敢移船过去?若是上面怪罪下来,哪个来担待?哼……二位若想过去相助,可自行跳水游过去,我奉帮主之名相助宣鹤道长架船,少了我的号令,我看哪个敢扬帆,哪个敢转舵?”
张继听罢正自无计间,忽然几声晴天霹雳,大雾霎时弥漫开来,要知此刻已然出了海去,海上阴晴腾转只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