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言善辩,见尚凤仪如此没脸没皮,反没了主意,一时间不知所云,脱口道:“妖女,我身边这三位一是全真高手谭道长,一是我义兄木剑,一是我义弟楚江寒,他们俱是绝顶高手,你万万不是对手,我劝你还是快快逃命去吧!你若依旧不知死活,我只有请他们下手除恶了。”
尚凤仪本就认得楚江寒,时才又从呼叫中得知了木剑的身份,不想还有个全真教高手谭道净,忌惮之余颇有纵舟离去之意。
木剑道:“妖妇,念你有将功赎罪之为,姑且饶你一命,快快离去吧。”
尚凤仪神情哀怨起来,痴痴地望着李飞云呆住了,又忽然一整发鬟,纵身一跃居然上了大船。
李飞云见了直跺脚,又赶忙躲到了木剑与楚江寒身后,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叫苦不止。
木剑厉声道:“妖妇,你若敢胡来,我可照拿不误!”
尚凤仪柔声道:“相公,自见了第一面听了你的箫声之后,我是夜不能寐食不能寝。自得了你的书信,我才感觉活着有了滋味。我已决心为你倾尽所有,你知道吗?我已与你拜过天地了,虽然你不在,可我找来了大公鸡替代,今生今世,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李飞云当着诸人在场,听见尚凤仪做了此等说,早就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跳进万顷波涛之中,又从地上蹿了起来,吼道:“住口!”
尚凤仪把头一低,两手绾着垂发,柔声道:“嗯!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李飞云结结巴巴道:“你……你走吧!”尚凤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道:“你嫌弃我是不是?我在姑射山神女洞内虽然教人练功,可我……我还守身如玉!”说着挺起了胸脯挽起袖子,露出了玉也似的粉臂来,向着众人炫耀起自己的一点守宫砂。
李飞云骂道:“住嘴!你好不知羞!这等腌臜龌龊之事,亏你还有脸提起?”
尚凤仪脸色一变,泣道:“好,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死就是了!”说着从袖筒里摸出一把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前一插,软绵绵倒地。
众人始料未及,李飞云抢步过去,一把抱起她不住把脉探息,眼见尚有呼吸,扭头向木剑道:“五哥,却不能见死不救啊!”木剑转过身去,摇头道:“我医术实在有限,只怕已是迟了,再说了,她累累罪恶,死了倒也算是解脱。”李飞云一声叹息,摇头不住,又猛向谭道净道:“谭道长,你可是医道高手,快看看她是否还有救?”
谭道净上前几步只斜眼一瞧,却是一声冷哼,也转过身去。
李飞云不知所以,道:“这……这……”又向着楚江寒望去。
忽然尚凤仪“咯咯”一笑,睁开双眼喜道:“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李飞云气的瑟瑟发抖,一把将她推开,待要破口大骂。尚凤仪也翻起身来,笑道:“我同你玩笑呢!就想看看你是否真的讨厌我!”说着神情一变,齐声道:“我从前是不光彩,但我今后会听你的,你指东,我绝不敢往西。”
李飞云听罢又是一阵破口大骂,极是难听。
尚凤仪终于忍耐不住,只见她突然又将手伸进了怀里,楚江寒以为她要取什么暗器,早握好了宝剑,只要他稍有动静,便要立时出剑。谭道净惊得出言喊道:“小心!”正待上前推开李飞云,木剑已经脚下一挪,闪身挡在了李飞云身前。
尚凤仪却动作略有迟缓,伸手在怀中一阵乱摸。谭道净见状将头扭了过去,楚江寒见了只感到两颊发烫,不由暗暗感叹道:这泼妇当真是不知羞!
只见她却从怀中摸出来一面卷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尚凤仪轻轻展开,当着众人的面缓缓读了下去。
个中先言一别牵情,两地相思,后言山盟海誓,永结同心云云。紧接着教人大吃一惊:却是叫尚凤仪将白莲教中个头领首脑详加介绍,再将岛上入口布防,把守情况一一汇成书册,交给传信人。末尾还道:事成之后,可恕其身,了却心愿,婚配成姻,天长地久,浪迹红尘。
楚江寒心头一震,摸了摸背上装着尚九天首级的锦盒,一股怒气与厌恶之情,霎时间涌上心头,几欲拔剑相向。
李飞云一声长叹,道:“当初我就说此计不妥,都怪那姓宋的,如今可苦了我也!”
尚凤仪又喃喃地道:“你交代我的,我都照做了,你许诺我的,可不能赖账。”说着低声抽泣道:“为了你,我出卖了养育我的爹爹、疼爱我的叔伯、一起长大的姐妹、共患难的兄弟……”说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却果真令人残不忍听。
“你可不能不要我……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家没了,亲人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再也不能没有你了……”
尚凤仪抱着李飞云的双脚瘫软在地,众人心头又都升起一丝丝的不忍,俱都心道:她纵然是妖女魔头,纵然是十恶不赦,可毕竟是一介女流,便是待宰的羔羊,下刀时也会心有不忍,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是如此柔弱娇美的女子?此情此景,众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