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不一时,小子宣随着妹妹蹦蹦跳跳而来,见了谭道净,嬉皮笑脸道:“弟子拜见师父。”
谭道净背手而立,沉声道:“张子宣,我来问你,你为何也欺负妹妹?”
小子宣辩解道:“师父莫听她胡说,哪有的事?”说罢还冲小紫妍做了个鬼脸。张继见他对师父无礼,厉声喝道:“混账!怎能敢对师师父无礼!还不跪下!”
小紫妍有师父撑腰,又见爹爹也训斥与他,反而不忍心了,轻声道:“你不信自己问爹爹和师父,看看到底是谁记错了!”
谭道净沉声道:“师父来考考你,你可记得李白的《登庐山五老峰》一诗啊?”张子宣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张继见状斥道:“平日叫你跟着先生好好读书,你就知道淘气,怎么样,今日丢人了吧?看我明日如何罚你!”
张子宣心有不服,低声道:“师父出得什么题目,我看紫妍也不会背。”小紫妍把头一仰,先看了看张继,又看看谭道净,道:“谁说我不会,第一句是‘庐山东南五老峰’”
张子宣立即抢道:“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这有何难?”谭道净点头道:“你既想起来了,念给师父听!”
张子宣摇头晃脑,朗声背道:“庐山东南五老峰,无端生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小紫妍呵呵一笑,拍手道:“错啦错啦!师父,哥哥背错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张子宣哼了一声,道:“哪里背错了?”
张继虽也读过太白诗集,可个中诗篇哪里一一记得,也不知他是否背错,望着谭道净尴尬一笑。
谭道净望着小紫妍嘿嘿一笑,道:“好,既然紫妍记得,就将对的背给你爹爹和师父听。”
小紫妍嗯了一声,悠悠吟道:“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谭道净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诗仙李太白的《望庐山瀑布水》脍炙人口,妇孺皆知。《登庐山五老峰》也是一首吟咏庐山美景的佳作,描写庐山的另一个风景点——五老峰……”继而又捉字琢句讲起诗来。张继见他点评精辟,学问浩瀚,不由得更多了几分敬佩。又想到两个孩子拜了这等高明的师父,无论学文习武,日后都将受益无穷,对谭道净更是感激了。
张子宣认真的听了师父讲完,抿着嘴沉思了片刻,道:“师父真是渊博,讲的好极了。可是……可是……”
张继见他又要作怪,忙道:“可是什么?师父面前还敢嘴硬。”
张子宣道:“师父说这诗的第二句是‘青天削出金芙蓉’,而我看到的却是‘无端生出金芙蓉’,难道就不是能是传抄、刊印导致的版本不一,亦或者是李太白自己成诗前后做了改动导致的吗?师父就怎么能确定哪一版是对的?”
张继见他还来狡辩,正要训斥,谭道净却点头不住,笑道:“好,孺子可教也!师父这一版本学自北宋宋敏求增补刻本《李太白文集》,师父倒要问你了,你这一版本是从哪里学来的?”
张子宣嘴不饶人,道:“我这一版本……应该……应该源自,源自我六叔。”言罢又急道:“不对不对!应该算是丐帮的高人教的!”
张继见他又攀扯上了丐帮,越发生气了,伸手揪住了张子宣的耳朵,伸手就去打他屁股,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满嘴胡扯,看我不教训你。”
张子宣被打疼了,讨扰道:“爹爹……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个纸团来,使劲儿只往张继怀里塞。
谭道净忙止住张继,从张子宣手里接过纸团来,之间皱皱巴巴一张纸上写着二十八个字,正是:“庐山东南五老峰,无端生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张子宣揉着眼睛道:“爹爹,这张纸就是丐帮的人给我的,就是那个韩筱锋,他比我大一岁,是丐帮帮主周大雷的徒弟。他不认字儿,拿这个来求我教他,我没有骗人。我猜就是他师父故意惩罚他,才让他学这个的,他这个人很笨,我教了他一两个时辰,他还认不全……”
张继也接过纸团来一看,果然如他所言,这才气消。
张子宣又道:“爹,有件事儿要给你说……”张继却道:“还没闹够?你师父这么大老远来,爹爹得赶紧请他入席。”
沈福听闻后院的动静,知道张继在责打孩子,恰好急忙赶来,哄走了子宣紫妍。
张继携了谭道净往外走,安排入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