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终南山住段时间吧?”
张继吧唧一口,沉声道:“胡闹!你又想跟着我了?”小若被他一凶,鼻子一酸,双眼已经湿润了。
张继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柔声道:“楚兄弟与陆大哥刚刚成婚,你就把孩子送去终南山,你这叫人家怎么想?”小若瘫在他怀里,泣道:“这几天你一直不回来睡,我老是做到一个梦,梦到有一群铁嘴乌鸦飞来,把庄内的人都啄走了……”张继柔声慰道:“莫要胡思乱想了,没来由自寻烦恼。”
小若抱紧了他,柔声道:“好哥哥,我怕!”张继笑道:“好端端的,怕得什么?”
小若道:“这个梦我小时候也做过,我梦见家里飞来了好大一群铁嘴乌鸦,把家里人都叼走了,果然……果然第二天,我爹爹就被抓走了……”张继见她又想起身世来,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道:“不打紧的,新娘子不都娶进门了嘛,我去寻六弟回来,让他们好生过活也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张继怕她要跟来,岔道:“尚姑娘怎么样了?”小若道:“她很好,异常的冷静!”张继叹道:“人各有命,急不得!”
小若也学着他的语调,叹道:“是啊,人各有命!老天就派了你这样一个冤家来折磨我,害的我每回都要为你担惊受怕!”
人世间的温存,胜过一切神功妙术、灵丹奇药。只挨着她说了片刻的话,张继已经扫净一切疲惫,重新精神抖擞,他抓起茶壶来饮了半壶凉水,背起包来出门去。
沈福已为他备好了马匹盘缠,迎着初升的日头,张继打马离了闲云庄。
行了小半日,已到随州境内,方过一道山岗,一片花海映入眼帘,如火如荼,美艳绝伦。时值三月,樱花早已悄然绽放,远远望去,如云似霞令人陶醉。
张继不由驻足,近香系马,靠枝而坐。他虽非饱学之士,却也善感多愁能诗能赋,见花事如许,人事不顺,仰头一声长叹。
忽然身后马蹄声急,起身一看,一人一马已扬鞭驰入花海,马上一人一袭红衣,马蹄翻香,落英纷飞,十丈开外一声嘶鸣,那马儿赫然停住。
张继呼吸加重,已怒气上涌――来人不是小若是谁?
张继正要相骂,小若已翻身下马,冲进了自己怀中,柔声道:“好哥哥!”又扬起羊脂玉颈,冲自己一笑,娇声道:“不许骂!”
花气袭人,体香沁脾,任你铁石心肠,早已被她蚀骨**,万丈怒火化为汪洋柔情,顷刻间意乱情迷。
张继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孩子怎么办?”小若轻轻推开他,正经地答道:“我早同谭师傅说好了,过几天就让谭师傅带他们去终南山全真派住段日子。”又使劲儿蹭着他的胸膛,道:“好哥哥,信我的好不?我怕!怕那个怪梦!”
张继伸手一拍她的屁股蛋,道:“这个疯婆子,管不住了!”说着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起,又放到了马背上,解下马缰绳,牵着马儿走进了一片花海。
小若被他突然一抱,一声娇喘,双颊已经涨得通红,她见张继只顾牵马徐行,突然又没了风情,娇骂道:“死呆子!榆木脑袋!”忽然甩镫离鞍,又跃到了张继背上……
闲云庄的宴席整整大摆了三日,宾客们浑不在意庄上的变故,以及庄主的脸色,依旧照吃照喝,倒将小范蠡沈三、判官愁朱国贞等兄弟以及仍疆等陪侍的折腾个够呛。
十一日起,金刀、木剑陪着钦差宋忠等回朝复命,临行前闲云庄上上下下翻箱倒柜,但凡闲云庄有的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尽数奉送,照沈福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使了金银,这帮子做官的便会替李飞云遮掩。
宋忠等一众钦差得了好处,满口应承,却仍是一脸不满足,闲云庄富甲天下,哪个不想趁机捞够?
峨嵋、崆峒两派与闲云庄扯上了关系,自是欢喜。痴癫二僧同铁手道人一般心思,俱都喜上眉梢,欢欢喜喜的领了一众门人子弟准备回山复命。
临走时,楚母贾氏拉着楚江寒对铁手道人千言万谢,小范蠡又命沈福给崆峒掌门铁手道人等一一备了礼物,众同门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少林、武当、丐帮、华山等派群豪也一一返山回去,哄闹了数日的闲云庄顿时清净了不少。
宾客陆续离去,只剩下了任疆、谭道净、蕃僧旦增及李大肚子几人又盘桓了数日。
这日晨起,新娘子沈毓哭着来找婆婆楚贾氏,说楚江寒也不辞而别。楚贾氏如闻晴天霹雳,几乎昏死过去,一面宽慰儿媳,一面又即令沈福去请亲家公来。
闲云庄上上下下,又炸开了锅。小范蠡沈三素来喜爱楚江寒,此刻也气的面如锅底。
楚母贾氏又羞又气,又不住向亲家公告罪,一口气没倒上来,半真半假背过气去。
判官愁朱国贞、石象、任疆及陆云汉几个一面抢救亲家母,一面安慰沈毓,好半晌才消停。
任疆低头沉思,向沈毓问道:“我看楚兄弟虽然任性了些,还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断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