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此不通情理,弟妹,这几日楚兄弟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小范蠡沈三见他所问切中要害,也附和道:“毓儿,任兄问得极是,你好好想想,这几日江寒可曾有什么异样吗?”
沈毓初为人妇,这几日正与楚江寒缠绵悱恻,谁料此刻他竟然不辞而别,想到为了他不惜犯险用命,好不容易助他功成名就,哪知成亲才没几日,他便狠心抛下自己,满腹委屈化作了涓涓泪水,又痛哭起来。
沈毓虽非娇生惯养,但也毕竟是千金小姐,如今果真动气痛哭,婆子丫鬟哪里劝得住?
这动静早就惊动了后面的沈秋月和尚凤仪,她二人顾不得忌讳,也上堂来劝慰沈毓。沈毓见了尚凤仪,渐渐止住了哭泣,仍委屈道:“爹爹,各位叔叔,这几日我们……他,他好端端的,谁知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不辞而别了……”
众人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石象急道:“会不会跟着二哥去了庐……”判官愁立即干咳了一声,打断了石象。石象会意,立马接道:“会不会跟着二哥去寻六哥了?”
陆云汉凝眉道:“我看有这可能!”小范蠡立即叫来沈福,吩咐道:“沈福,你即可骑上快马去追你二叔!”沈福应声要去。
尚凤仪却道:“慢着!”接着一个万福,略略低头道:“各位伯伯叔叔,容奴家多句嘴!”
石象素来不带见她,哼了一声正要恶语相向,既被判官愁止住了。小范蠡沈三毕竟年长量雅,冲石象一瞪眼,示意他退开,接着冲尚凤仪点头道:“都是一家人,弟妹有话,不妨直说吧!”
尚凤仪礼数周详,又冲着众人颔首一礼,又转过头向沈毓问道:“大小姐,姑爷既然没什么异常,昨夜可曾见过什么特殊的人,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吗?”
沈毓双目含泪,摇头道:“庄内就咱们这些人,哪有什么特殊的人?”
石象嚷道:“哼!什么特殊不特别?昨日我和小弟,还有臧僧旦增,李叫花子吃酒来着,算不算特别?”
尚凤仪被他一呛,也不生气,转头向小范蠡沈三道:“大老爷,我看还是烦您差人去客房请来这两位前辈,问一问的好,听听他两个昨天说了些什么……”
陆云汉也道:“我看有理!”他绕过了众人,径直向沈福吩咐道:“沈福,你去将二人请来吧!”身后的沈秋月急忙揪住了他的衣襟,轻轻向后拽了拽。
众人心头烦闷,哪里在意这些?小范蠡沈三见众人都站着,又叫众人坐下。
众人等了片刻,不见沈福来报,石像不耐烦了,咒骂不住,已经闪身去瞧,小范蠡沈三恐他言语有失,急叫判官愁跟了去。
不一时,石像同判官愁、沈福等一道回来,口中咒骂不住:“这二人真不是东西,白吃白住不说,如今居然跑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姥姥……”
沈福急解释道:“师父,我请二人时,二人不在,又问过了们房里轮值的师兄弟,说二人天一亮就走了……”
沈毓听了更添伤心,又哭泣不住。
石像骂道:“混账王八蛋,咱们小弟一准儿是被这二人拐走了……看我不捉他两个回来,再撕烂他两个的嘴!”说着就往外冲。
小范蠡沈三赶忙喝住,判官愁朱国贞劝道:“七弟,安生些!莫在添乱喽!”陆云汉也不住劝慰石像与沈三。
任疆凝眉道:“我看李夫人猜的不错,楚兄弟八成就是被这二人给诓走的……”判官愁将信将疑,一言不发,其余人等听了也不知所云,扭头望向庄主小范蠡,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小范蠡沈三低头沉思,良久道:“都各自回房去吧,过不了几天,都会回来的!”众人见他做此一说,都暗自猜想,兴许他已经猜到了楚江寒离开的原因,心中虽又疑惑,都不好再细问,只得先后退下。
堂上只剩下小范蠡与沈福师徒,小范蠡才吩咐沈福道:“等天黑了叫你亲自骑快马,悄悄往庐山方向去追!千万要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沈福点头称是,小范蠡又补充道:“告诉你三叔,过会儿再去瞧瞧亲家母。”沈福应了一声,自去收拾准备了。
小范蠡独自在堂上不住唉声叹气,半晌实在心烦,又去了书房,掩门将自己关了起来。
过不多时弟子来报,谭道净与任疆双双求见,小范蠡沈三迎了二人进门。任疆径直道:“沈庄主,闲云庄眼下事物繁忙,我二人实在不宜多做打扰,这就向沈庄主辞行了!”
小范蠡先是一愣,又勉强挤出了些笑容,拱手道:“庄上事多,沈某多有怠慢,赎罪恕罪!”
谭道净道:“沈庄主莫要客套。我二人一个西行,一个北上,顺带正好打听打听楚兄的去向,一有消息好向沈庄主报告。”任疆也道:“谭道长说的是,沈庄主就不必见外了。”
二人施礼转身就走,小范蠡沈三送出门去,不住赔礼告罪,又急忙命人安排车马。
任封略一客套,便自离去。谭道净略一留步,又与小范蠡低语了几句,也自收拾准备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