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一阵阵热风自天山上袭来,将墨绿的牧草压得抬不起头。
两只黄色的蝴蝶相伴而飞,一会儿环绕一朵盛开的百花,一会儿穿过摇晃的灌木丛,又被一阵风带向远方。
一道小溪从自天山上流下来,蜿蜒蛇行,涓涓流向远方。
一群刚刚从天山上下来的黄羊散步在小溪周围,有的在吃草,有的在喝水,有的则警觉的望着四野,警惕着潜伏的野狼。
突然,黄羊们警觉了起来,纷纷抬起头望向南方。
“呜,呜呜······嗷嗷”,一阵类似哨声的尖锐声音从南方远远传来。
昂昂昂
紧接着,一阵战马嘶鸣声远远传来。
黄羊被吓得转身向天山上狂奔,一旁的野兔也受到了惊吓,马上就缩在原地静静待着不敢乱动。
不一会儿,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顶着风从南方飘来。
野兔察觉到了危险,但因为逆风所以嗅不到气味,于是便以后腿为支点,站起身子来向南方望去,试图辨别危险距离自己还有多远。
野兔目力所及,只见一队人马自南方而来,缓缓登上一座小丘,停在山头举目四望,似乎在找什么。
为首的人,身着华服,面容清秀,身形消瘦。
旁边跟着一位女子,亦着华服,身材高挑,美若天仙。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果夫与海耶。
陪同他们二人的,是乌质勒与娑葛,还有百余名突施骑骑兵。
“何长史,我们都在这里转了大半天了,您到底在找什么啊?”,娑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何果夫。
何果夫眯起眼睛看向周围:“找好东西”
海耶见何果夫的嘴唇起了干皮,便拿出水囊递给何果夫:“夫君,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吧!”
娑葛见状打趣道:“海耶,到底是有了夫君的人,阿兄和阿爷都不管了”
海耶嘟着嘴回答道:“那你自己有水囊嘛!拿起来就能喝,我夫君可没带水囊!”
娑葛被海耶怼得说不出话来:“阿爷你看海耶这丫头······”
乌质勒瞪了娑葛一眼:“放肆!贤阁是你用来打趣的?没规矩的东西!”
娑葛这下子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干脆拿起水囊一阵猛灌。
何果夫喝完水之后,将水囊递给海耶:“你也润润嗓子”
海耶点点头:“嗯,好”
何果夫又眯起眼睛看向天山,目光从每一块土地上掠过,表情越来越迷茫。
看到最后,何果夫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直接坐在草地上,随手摘下一片草叶子在手里揉搓。
乌质勒等人见状,纷纷翻身下马,陪着何果夫坐在草地上。
“何长史,您到底在找什么?如果着急要的话,我可以发动突施骑的男女老少一起找”,乌质勒问道。
“石炭,我在找石炭”,何果夫揪了一把牧草在手中揉着。
石炭是煤的古代称呼。
“石炭?!”,乌质勒与娑葛对视一眼:“石炭是什么?”
何果夫解释道:“一种黑色的石头,亮晶晶的,能烧起来”
乌质勒都愣住了:“能烧起来的黑色石头?!”
昨晚何果夫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在地理书上看到过,新疆是有煤田的,其中一个就在库车市和拜城县附近,称为库拜煤田。
而21世纪的库车市,距离现在的龟兹城只有两公里远。
也就是说,库拜煤田就在龟兹城附近。
但何果夫记不起库拜煤田的具体位置了,只记得好像是在天山脚下,所以只能盲目瞎找。
本来何果夫打算将龟兹城的战俘带过来挨个挖,但后来一想,工作量实在太大了,不如自己先过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在地表就能发现煤矿的蛛丝马迹。
乌质勒挠了挠后脑勺:“我在草原上生活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会烧的石头,不对,连听都没听过!”
娑葛顺着乌质勒的话说道:“何长史你是不是记错了?”
何果夫摇头:“我没记错,这里一定有!”
娑葛听了何果夫的话之后哈哈大笑:“好好,您说有就有,哈哈哈!阿爷你听到没有?会烧起来的石头?哈哈哈!”
乌质勒踹了娑葛一脚:“滚一边去!”
娑葛也不反驳,躺在地上滚了两圈:“好嘞!您看我滚的怎么样?”
“你再耍嘴皮子我抽死你!”,乌质勒举起马鞭子作势要打娑葛。
“得得得,不说了不说了”,娑葛滚了两圈,躲开乌质勒,双手叠在脑后枕着,望着天上盘踞的雄鹰冷笑了一声:“会烧的石头?呵,痴人说梦!”
乌质勒也不相信有什么会燃烧的石头,但他碍于何果夫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