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一队白衣大食的军士押着几百辆牛车,一万三千奴隶翻过葱岭,路过疏勒城,浩浩荡荡奔向龟兹城。
王孝杰与何果夫听闻白衣大食将钱粮和奴隶送到了,急忙命令手下军士将新建的粮库、钱库以及战俘营仔细清扫一遍,而后又命人在城外搭建临时营寨,并备好酒肉,等待白衣大食众军士。
当天下午,白衣大食押送着钱粮奴隶浩荡而来,王孝杰与何果夫带着阿卜杜勒与贾莎奎亲自出迎,象征性的清点钱粮奴隶,并在记事簿上签字。
当夜,龟兹城外的临时营寨内一片欢腾,经受了许久风尘的白衣大食军士彻底释放开来。他们围坐在噼里啪啦的篝火边,一手抓着冒油的羊肉,一手抱着葡萄酒,爽朗的笑着。
林亮与文搏兕两人按照何果夫的安排在临时大营内陪着白衣大食的将领饮酒纵情,而何果夫与王孝杰则兵分两路,一人查验钱粮,一人查验奴隶。
面对成箱的黄金和大袋的天竺米,王孝杰笑得被不拢嘴,一会儿抓起一根金条摸一摸,一会儿抓起一把大米闻一闻,似乎上面沾着香甜气味一般。
另外一边,何果夫正在与战俘营与舌人翻译官交流。
何果夫看着挤做一团的皮肤黝黑的奴隶问舍人:“这些都是哪里的人?”
舌人回答道:“这些都是达罗毗茶人”
达罗毗茶人,是印度的土著民族,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前统治着印度河恒河流域,但在雅利安人入侵之后便被奴役或赶往南部,是种姓制度下阶层较低的人群。
唐朝时,一些达罗毗茶人通过奴隶贩子来到中国,在稍加训练之后成为达官贵人最爱的昆仑奴,曾经一度成为权贵们互相攀比的资本。
何果夫听了舌人的话点头道:“怪不得这么像阿三”
舌人一愣:“嗯?您在说什么?什么阿三?”
“呃,我们那边,把达罗毗茶人叫阿三”,何果夫解释道。
舌人闻言想了想:“阿三?这名字有意思,入乡随俗嘛!既然这些达罗毗茶人来到了安西,不如就依照何长史您的习惯,改叫阿三”
何果夫笑了:“也好,这样叫也省事,比达罗毗茶人好得多”
言罢,何果夫转头过去问牙兵:“饭食都准备好了吗?”
牙兵回答道:“都准备好了,现在要上吗?”
何果夫点头:“上吧!看这些人的样子,恐怕饿了好久了”
牙兵当即下去命人将装着粟米饭和羊肉汤的大桶搬上来。
何果夫还没下命令让他们吃饭,阿三们便一拥而上,伸手去抓粟米饭,直接将头扎进汤桶里喝汤。
搬桶的军士们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直接被掀翻在地。
他们的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爬起来抽出刀来便要驱逐阿三们。
何果夫见状急忙拦住军士们:“罢了罢了,饿极了什么事做不出来?由他们去吧!”
“可是他们这也······”
“罢了罢了,人饿着是野兽,吃饱了才是人。今晚你们忙一些,务必要保证每一个阿三都吃饱,有地方休息,营房不够的话去府库调”,说着,何果夫手写了一张条子给军士。
军士接过条子回应道:“是!”
紧接着,何果夫又来到专门关押女奴的临时营寨查验。
这里与关押男奴的战俘营完全不同,不但没有令人闭气的汗腥味,反而飘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在靠近临时营寨的过程中,何果夫时不时还能听到一阵欢笑声,这与战俘营的沉闷氛围截然不同。
待何果夫走近营门口,居然看到营门口的值守军士毫无防备的拄着步槊,伸长脖子眼巴巴往营寨内张望,似乎在看什么极具诱惑的东西。
何果夫板着脸凑到一名队正的旁边,轻声问道:“看什么呢?”
队正闻言头都没回,伸手指着营寨之内:“你看看,啧啧啧,真是极品啊!”
何果夫顺着队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三名女奴正围着篝火跳舞,舞姿放纵肆意,伴随着大量挑逗动作。
不远处,数十名军士竟席地而坐,一边悠闲看舞蹈,一边享受着其他女奴的按摩。
“好看吗?”,何果夫又问队正。
队正砸了砸嘴:“有点远,要是能凑近点更好,啧啧啧”
何果夫的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抡起巴掌狠狠将队正打翻在地。
队正捂着脸正欲骂娘,但看到何果夫的一瞬间当即软下来:“何······何长史”
何果夫板着脸环视其他军士:“自己抽十个巴掌,然后做两百个俯卧撑!”
“是!”
军士们没有犹豫,狠狠的自抽十个巴掌,然后趴在地上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自己数数。
收拾完营寨门口的军士之后,何果夫板着脸走进营寨:“真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