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哗然,噤若寒蝉。
仆固怀恩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复一眼,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后,白复施刑完毕,被军中执法官押入牢房。
这里潮湿阴冷,四面都是用花岗岩垒成的牢壁,遍布黄绿色的苔藓。
距地面一丈多处,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通气窗,窗户用三根手臂粗细的铁栏分隔,防止牢犯逃脱。
白复趴在地上,垫在身下的稻草松软干燥。
行刑官的军棍打的颇有讲究,看似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实际上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白复内息运转一周天,伤势已经痊愈大半。
起身徘徊,从窗户到门是七步,从门到窗户也是七步。
触摸牢壁,仰望铁窗,白复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离恨天的岁月。
斯人已逝,时光不再。
回想这几年的生涯,既有深牢大狱的黯然神伤、至暗时刻,也有丹凤楼大阅兵的威风凛凛、雄姿英发。
所谓的光辉岁月,不是你春风得意的高光时刻,而是你面对苦难的坚韧,不屈不挠的倔强
扑棱之声传来,一只红嘴绿鹦哥扇动翅膀,从铁窗飞进牢房,支棱着嘴,人模人样道:“小白龙,不要发愁,我来陪你解闷。”
正是鹰眼的爱物。
白复莞尔一笑,从鹦鹉脚上拆下一个铜环,扭开后,薄如蝉翼的绢纸上写着今日军报。
白复将鹦鹉捧在掌心,对鹦鹉笑道:“我很好,兄弟们勿忧。”
鹦鹉点点头,声音洪亮道:“我很好,兄弟们勿忧。呵呵”
白复哈哈大笑,将鹦鹉轻轻一抛,鹦鹉双翼一展,从铁窗窜出,振翅高飞。几个起落,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