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科......”
在见到被两名士兵押上来的男人之时,那位采列的伯爵连声音都不禁颤抖了一下,差点把那副在这个时代要花上重金购买的眼镜抖到地上;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早就被找出了破绽,而他本来设计的,足以将拉斯洛·匈雅提送进大牢的陷阱,现在似乎要作用在他自己身上了。
“怎么了,马尔科先生?我这次叫您过来,是想让您替我说出有利的证据的......”
“......抱歉,我觉得,我没有脸面在这里说话。”
“哦哦,这样的话,我理解了——真遗憾,那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拉斯洛见那个与乌尔里希串通的伯爵一脸黯然神伤的样子,连张口都不愿意了,便只好向那两个士兵做了个手势。一个袋子就这样被放在了胡浩博、拉斯洛、拉迪斯劳王和诸位大臣的中间,当系着袋口的绳子被拉开的时候,写满了文字的纸张便如同火山喷发时泻出的灰尘一样,从那个看起来压根不足以容纳它们的袋子里溢了出来。
“这样,在您公布您的所谓‘证据’之前,让我先给您读一读我的证据好不好?”
“......”
奥地利的摄政脸色铁青,一时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见此情景,拉斯洛·匈雅提已经明白,对方确实对于自己的伪装和反制毫无预料,便大胆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信件里的一张,大声地念了起来。
“致马尔科:对于你在佩斯工作的进展,我感到非常开心,你的成功意味着我们的事业是受主祝福的;毫无疑问,我们所雇佣的人员也足够可靠,这样的成果是各位竭力协作所达成的成果。当那个以白骑士继承人自居的小子被关进大牢,而我掌握了匈牙利的实权的时候,我保证到时候会赐予你们足够的赏赐的。”
读完这一封信,拉斯洛连头都没有抬起来,根本不关注那个一心想要把自己拉下马的男人现在到底是惊愕、愤怒、疑惑,或者是什么其他的表情。棕发的青年只是把被读过的信件扔到一边,然后捡起第二封,第三封,接连不断地读下去。在大厅之中,大臣们之间窃窃私语的涓涓细流,随着时间发展居然也化为了涛涛大河,让本来很宽阔的空间里居然也嘈杂了起来。
*
“够了!”
是气急败坏呢,还是什么别的缘故呢——总之,遭遇到如此重大的情势翻转的乌尔里希,只能利用自己的权威来使得在场的喧闹暂时安静下来了;然而,就算是那些与他共事的大臣,还有在场的侍卫们都安静了,也掩盖不了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
该说是自己太过于信任那个叫马尔科的男人了吗,抑或是小看了“白骑士”的儿子呢?此刻的采列伯爵只是感到后悔,他为何之前没有想到,从佩斯城寄回的报告会是伪造的这种可能性?那些居于城堡之中的贵族,可能一年半载都不会去市民中间视察一次,就算是去了也像是去见瘟神一样,怎么可能会轻易了解到市坊之中关于自己的流言,还能迅速收网找出背后的指使者?除非拉斯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这个不久前才失去了父亲的青年,远比他想象的要成熟。
“拉斯洛·匈雅提,你可是监禁了马尔科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还想愚弄我,在陛下面前欺骗他,对不对?”
男人一步步地向着拉斯洛走来,让胡浩博不仅心头一紧,连手都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然而,他只是从拉斯洛的身旁擦肩而过,便继续向着更前方走去。就在众人哗然,以为他要离场,逃离这种不利于自己的局面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停在了被捆绑住的,曾为自己效力而现在早已被揭发的马尔科面前。
“这个男人被你施以了巫术,不仅心神遭到了蛊惑,灵魂也受到了诅咒,因此才会写出那样的信件,诓骗了我们所有人。”
“你......”
抬起头来的马尔科,此时却只能看到乌尔里希的腰间,闪过了一道寒芒。
“虽然非常痛心,但是他已经不可能被净化了;为了让他的灵魂还能留下最后的一点洁净,我只好这样做了——”
*
“......你这家伙!!!”
鲜血溅到了转过头注视着这一切的胡浩博脸上,而地上刚刚落下的,还留有余温的人头开始骨碌骨碌地滚动了起来。乌尔里希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还是杀了证人——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愤怒的黑发少年右手一动,握着的佩剑已然从剑鞘中滑出来了几寸。
“冷静一点,亨里克,这可是在陛下的面前。”
“可是......”
“至少我们可不能失态啊,是不是?”
听到了这句话,少年默默地把快要拔出的剑推了回去,又站回了拉斯洛的身后。至于拉斯洛,在静静地看了看那颗终于停止滚动了的人头之后,终于转向了自己的领主,匈牙利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