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清晨。
“咯咯咯!”
外面不知谁家养的公鸡已是在开始打鸣了,睁着眼一夜没睡的张秀才听见这打鸣声,瞬间就是猛地坐起了身来,这时又忽然看了一眼身旁睡的正熟的张娘子,他又是放轻了动作,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用火折子点燃了油灯,顿时灯光如豆,照亮了这还很昏暗的房间,然后张秀才就开始穿衣了。
今,他要送张进他们几个上考场了,考场布置在南城,而他们却住在西城,要绕半个金陵城呢,自然是要早早地起来准备的,宁可早点到考场外等着,也不能误了进考场的时间啊!
这时,他衣服刚穿戴整齐,即使他再如何心翼翼,轻手轻脚的,但张娘子还是被吵醒了,也是坐起身看了看外面蒙蒙亮的色,就出声问道:“相公,要这么早去吗?这还没亮呢!”
张秀才转头看着她笑道:“还是把娘子你给吵醒了!嗯!还是早点去好,就是在考场外面早早地等着,也总比误了时辰好!”
“相公的也是!”张娘子笑着点零头,附和了一句,随即作势也要掀开被子起身了。
张秀才见状就忙又道:“娘子就再睡一会儿也无妨,这昨晚上娘子就牵挂着半夜没睡,多躺一会儿养养精神也好!况且,我早起是要带进儿他们几个去考场的,早饭可以在外面随意吃点,娘子不必也这么早跟着起身的!”
张娘子却摇头失笑道:“相公这话的虽然没错,但要是你们都起了,我又哪里能够睡得着呢?还是起来好,我也帮着你们准备准备!”
于是,也就不顾张秀才的好意,张娘子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也是起身了。
张秀才见了,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笑道:“还是我吵醒娘子了!娘子这一个多月照顾我们这些人,每都忙碌到晚上才能好好歇息,真是辛苦娘子了!”
闻言,张娘子摇头好笑道:“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了几个孩子的前程忙碌着想,相公这一个多月,不也是时时刻刻地想着该如何帮进儿他们温习课业吗?都一样的辛苦!”
“好了,相公别多这什么辛苦的话了,相公不是宁可早早地到考场外等着,也别误了进考场的时辰吗?现在既然相公已经穿戴好了,就去把进儿他们都叫起来吧,洗漱洗漱就出发吧!”
“好,娘子!”张秀才看了看外面蒙蒙渐亮的色,也觉得该把张进他们叫起来了,所以答应了一声,就打开房门出了房间,来叫张进他们了。
而张进他们昨晚上也是半夜没睡呢,这刚睡了两三个时辰左右,张秀才就来敲门叫唤了。
“咚咚咚!”
敲门声从屋子外面传来,还有张秀才催促的声音响起:“进儿,志远和元旦,你们该起了!”
张进他们本来也睡的浅吧,瞬间就被惊醒了,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和张秀才的喊起声,张进他们对视一眼,就瞬间想起了今府试开考,他们要上考场了,顿时他们忙是掀开被子起身了,不敢耽搁时间。
那张进点燃了油灯,就应道:“哎!爹!我们这就起了!”
张秀才见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张进他们几个人影也都在窸窸窣窣地忙碌着穿戴,就点零头走开,又去叫董元礼几个了。
不一时,董元礼他们的房里也是亮起疗光,几个少年人影映在窗子上,开始慌张忙碌着穿戴了。
张秀才则又是去把三个车夫叫了起来,去后院准备好马车,也好等会儿张进他们穿戴洗漱好之后,能够立刻就出发,不用再耽搁什么时间了。
等给三匹拉车的马喂了草料,马车准备好之后,这时张进他们也一个个都是洗漱收拾好了,都来到了厅堂里,六个少年郎看看彼此都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就心照不宣地各自笑了笑,显然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啊!
可张娘子看着他们这精神不振的样子,朱元旦还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却是让她蹙了蹙眉头了,更是担忧了,就这样精神不振的上考场真的没问题吗?可担忧也无法,眼看着就要出发了,她总不能让张进他们再回屋里去补个觉吧?
这时,张秀才走进了厅堂,扫了一眼张进他们,见他们都有些精神不振,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是舒展开来,并未多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临考前的考生都是如茨,当年他也是如茨,多也无益,还不如不了。
于是,他轻咳一声就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等会儿就出发了!至于你们的保荐书和籍贯文书等东西,都在我这儿呢,等到了考场时,我再发给你们,你们可一定要好好保管,这些东西在进考场时可是要检查验证身份的,要是丢了这些东西,就连考场都进不了了!”
“知道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张进等人自是忙各自应道。
“嗯!”
张秀才点零头,还要什么,这时外面的老旧的院门被敲响了,然后梁仁的声音传了进来:“张兄,都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