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
听了梁谦一番解释,张进、方志远和朱元旦却都是恍然明白了这“听曲喝茶,吃饭陪客”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听曲喝茶就是听听清倌人唱曲消遣时间了,而吃饭陪客则是请青楼风尘女子过来逍遥快活的,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看来,这青楼楚馆里还真是自有它的规矩门道了,有些行话这不常来的人,还真是听不懂了,就比如张进他们没来过,就听不懂了。
那朱元旦闻言,顺着梁谦手指看向了那粉红绸幔隔断的里屋,心中一动,就是起身,伸头探脑地迈步往那里屋走去,想要去里屋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了。
梁谦看着那朱元旦要往里屋走,不由就是好笑打趣道:“元旦,你去里屋干什么?我们只是来听曲喝茶消遣的,又不是来找姑娘吃饭陪客的,这里屋是用不着了,你这去里屋,难道你还想找个姑娘在里面风流快活吗?可别,你要是敢这样,张叔父可饶不了你!”
张进瞥了一眼那好奇的朱元旦,也是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道:“这倒是真的!胖子,你要是敢荒唐胡来,我回去就告诉我爹了,到时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朱元旦回头失笑道:“梁二哥,师兄,你们胡说什么呢?我哪有想荒唐胡来?我只是好奇这里屋是什么样子,想进去看看而已!”
说着,他还真就大大方方地绕过挂着的粉红绸幔,往里屋走了。
见状,那卫书摇头好笑道:“朱兄倒是真是对什么都比较好奇!”
张进点头轻笑道:“这胖子确实是好奇心比较大了,什么没见识过的,遇见什么新鲜事情,他都好奇,想要见识见识!”
他这话音刚落,那房门就被敲响了,是来上茶的伙计,卫书让他们进来上了茶水,就又退了出去。
张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就是对卫书不好意思地笑道:“本来今天是准备请卫兄在外面吃饭的,卫兄前两天为我们忙来忙去,我们也该以表感谢了,可现在这进了锦雅阁,还要卫兄请客破费,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卫书闻言,就是摆手笑道:“哎?张兄这话就太过客套见外了,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为招待朋友忙碌岂不是应该的?再说,张兄你们来了金陵城这几天了,做为地主,我都不曾为你们接风洗尘呢,正好今日在这锦雅阁为你们接风洗尘了,张兄可不必太过见外了!”
听他如此说,张进笑了笑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轻叹了口气,有些不怎么自在的。
毕竟,这锦雅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花费便宜的地方了,在这里吃一顿饭,再叫一个唱曲的姑娘唱唱曲,喝喝茶,恐怕没十几二十两银子是不够的,这一顿饭就吃了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对于张进他们来说实在是够奢侈了,而且还是卫书请客破费,也难怪张进有些不自在了,这样总麻烦人家,又沾人家的光,让人家请客破费,不是太过厚脸皮的人,都会不自在了!
而他正觉得不自在时,这时那去了里屋的朱元旦忽的十分兴奋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一张胖脸红润润的,看样子非常激动,也不知道这胖子激动个什么,张进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朱元旦却是又激动又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师兄,梁二哥,卫兄,你们跟我去里屋看看,保证让你们大吃一惊!”
说完,他又是十分激动的转身去了里屋,张进等人却是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不知道这胖子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里屋能有什么啊,是嫖客和青楼女子风流快活的地方,想来也不过是一张床榻,一张小桌和一个梳妆台的布置而已,就是青楼里再暧昧一点,也就是挂着粉红帐幔了,增加点气氛,还能如何?至于这么激动吗?
那卫书笑道:“哈哈哈!张兄,走!我们进去瞧瞧,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让朱兄这般神秘又激动了!”
张进迟疑了一瞬,心里也是好奇,到底是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也是起身绕过绸幔,往里屋来了。
进了里屋,就见这里屋的布置也确实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了,不过是一张床榻,床榻上挂着粉红帐幔而已,等到夜晚再点上红烛,喝几杯加了料的酒,如此一来却是能够营造暧昧的气氛,在床塌上激发男子欲望了。
不过,本来这锦雅阁就是青楼楚馆这样的欢场之地了,有这样的布置却也是不奇怪,也并没什么让人激动意外的东西啊!
张进扫视了一眼,就颇为疑惑地看向那朱元旦,而此时却见朱元旦站在那里屋的隔墙门板前,正侧着耳朵偷听着隔壁的动静呢!
朱元旦见他们也进来了,忙招手小声招呼道:“师兄,你们过来啊!”
看着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张进等人不由无言,但又是忍不住好奇的走了过去,等到了朱元旦身边时,朱元旦笑着指了指那隔板,又指了指耳朵,让他们贴上去听一听。
张进他们不知道朱元旦这卖的什么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