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家巷,租住的小院里。
在张秀才和张娘子回来之前,张进紧赶慢赶的早一步回来了,不由的他就是长舒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然后,他边走向厅堂,边笑问道:“志远,元旦也还没回来吗?你这一天在家里都做什么呢?”
方志远一边跟着他,一边回答道:“嗯!朱元旦也还没回来呢,我在家里又能做什么?不过是抓紧时间温习读书而已!”
张进失笑了一声,和他一起走进了厅堂里,走到饭桌前,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满满一杯茶水,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又用袖子擦了擦水渍,这才安稳的坐了下来。
然后,他笑道:“志远,不是我说你,这抓紧时间温习读书是应该的,毕竟这今年乡试就在不久了,但有时你也该懂得放松放松才是,不能一味地只在家里读书了!你看!就是我爹那样看重这次乡试的人,平日里日夜手不释卷的人,今日也和我娘出去散散心了,你也很该适当的出去走走散散心才是!”
张进好心劝了一句,也不知道方志远听没听进去,大概是没听进去吧,因为方志远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只见方志远笑了笑,敷衍的点头笑道:“是,师兄说的是,我明白的!”
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忙转移话题道:“哦,对了!师兄!今日上午你走了之后不久,那韩云却是遣了下人送了一张请柬过来,说是邀请我们明日去他家做客呢,你看看!”
说着,他把袖子里收着的请柬拿了出来,递给了张进。
“哦?韩云让人送来的?”张进看着那请柬,眉头当即就略微皱了皱,迟疑了一瞬,这才接过请柬,打开看了看,然后眉头就皱的更紧了,看着那张请柬,沉吟不语。
那方志远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张进说话,不由小心问道:“师兄,这请柬都送来了,你说明日我们去不去?”
张进紧皱着眉头,却是答非所问道:“志远,这请柬上只有我和你的名字了,而没有元旦和梁二哥的名字?”
方志远听了这句话,不用张进再多说其他,他就已是明白张进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想要说什么了,他点头应道:“嗯!这请柬上是只邀请我和师兄了!”
张进又是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这张请柬,忽的不知怎的,他却是摇头失笑道:“本来以为这文信侯家也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了,能够百年屹立不倒,这家风想来是不错的,没想到这大家子弟却也是这么小气,既然邀请我们去上门做客,多添两个名字又如何?做的这么直白势力显眼,却是让人好笑,显的那么小家子气了,多两个人上门做客难道还能吃穷他家了?哼!”
他轻哼了一声,合上请柬,把请柬轻飘飘的丢到了桌上,又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方志远见状,也明白韩云这样的做法是惹张进不满不快了,其实说实在的,对于韩云这样只在请柬里邀请他和张进的行为,丝毫不曾提起朱元旦和梁谦,他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不自在了,觉得未免也太势力了一些。
所以,方志远就试探着问道:“那师兄,明日我们去还是不去啊?”
张进听问,却不由默然不答,他私心里自是不想去的,按他的想法,他都不想和韩云打交道的,更别说去上门做客了。
只是,这他们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王知府呢,他就怕这得罪了韩云,韩云会在王知府面前胡说八道了,到时候他留给王知府的一些好印象可就毁于一旦了,经不起韩云毁谤了。
再说,以后他们和韩云还是同窗同学呢,还要在金陵书院一起读书呢,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现在就得罪了人家,金陵书院又是人家的地盘,他们将来在书院难免就不好过了,有可能就会被孤立了!
所以,权衡再三,张进点头轻笑道:“去!为何不去?我们不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不识抬举呢?这我还没见过公侯人家的府邸是什么样子呢,正好明天一起去见识见识了!”
方志远闻言,神情不由一怔,他本来还以为张进会说不去呢,却没想到会说去了!
张进看见他这怔愣的样子,不由却是苦笑着叹道:“志远,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对于如此势力的韩云,我自也是不想去的,甚至是不想和他打什么交道了,可想想以后我们要在金陵书院读书,这可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这样没根没基的,不好得罪人家的,不然以后在书院里我们难免会被孤立了,日子不会好过的,所以也别得罪人家,人家发了请柬过来,我们去就是了,当然心里如何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方志远抿了抿嘴,却是默然半晌,然后指着请柬道:“那朱元旦和梁二哥那里,又该怎么说?”
张进摇头好笑道:“什么怎么说?直说呗!人家侯府公子哥儿看不上他们,看得起我们,所以发了请柬过来,只邀请我们过去做客,上面没他们的名字,就这么直说呗!不然还能如何?”
方志远犹豫着道:“这样直说好吗?师兄,那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