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里间。
张进蹙着眉头,愣愣的,对于进来的卫书也没有一点反应,更别说回应了。
那方志远见状,就忙道:“那真是辛苦卫兄了,我这里这些书籍也已是分类好了,正好可以摆放上去了,还有这些笔墨纸砚的,都要小心摆放上去才好!”
说着,他碰了碰身边出神的张进,唤道:“师兄?师兄!都收拾好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卫兄进来了,你也不答应一句!”
“嗯?”张进蓦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方志远,又看了看卫书,这才神情恍然的笑道,“哦!是我的不是了,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想入神了,还请卫兄别怪罪才是,我可无意要怠慢卫兄了!”
卫书倒是不怎么介意的摆手笑道:“张兄可别如此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我们朋友之间,相交日久,还谈什么怠慢不怠慢的!”
张进闻言,哈哈笑道:“卫兄说的是,那就不说这话了,免的说了这话,朋友之间倒显的生疏了!那好,既然外面书桌已是擦洗干净了,那我们就把这些书和笔墨纸砚都摆放上去吧,如此再整理整理床铺,我这里也就收拾安顿好了,然后我也去你们屋里看看,认认门,认认床铺,以后也要经常来往走动了!”
边说着,他已是起身,把收拾好的书箱从床上搬下,放置在了床铺下了,又和方志远、卫书一起把整理好的书籍、笔墨纸砚往外面书桌上摆放了,又是忙碌了一番。
而与此同时,那韩云却是一边和李牧、郑轩说话,一边暗中微眯眼打量着忙碌的张进三人,心里却别有一番想法了。
他不由暗自想道:“这张进也不知是城府深,还是我做的不够了,我几次三番示好提点,甚至去特意登门拜访,折节相交,但这张进却油盐不进,与我一直不怎么亲近了,倒是和这卫书相处极好,互为朋友,这是为何?”
“再有,还要继续向这张进示好吗?即使他并不领情,如此那我可不做了无用功?唔!这可不行,只看那王伯父对这张进是十分看重的,我就该和他亲近了,别看王伯父看在父亲面上,待我也如子侄一般,但其实论起看重青睐来,我或许还不如这张进了,这一点我却是感觉的出来!”
“唉!如今到底是王家势大,朝堂上太师一言既出,无人敢反驳,早已不是我们勋贵横行的时候了,太师这些年对勋贵抄家都不只抄了一家了,我们这些开国勋贵也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了,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此父亲交好王伯父,我再交好王家下一辈,以及王伯父看重青睐之人,倒也算是一种自保之法了,如此在太师那边,文信侯府也有些情面可讲!”
“当然,这张进说有多重要倒也不至于,我也只是看在王伯父看重他的份上,尝试着交好他了,就是如今不和他交好,倒也没什么,只是之前一番功夫白费了而已!唉!且再看看吧,要是能交好,还是尽量交好,要是这张进实在油盐不进,那就也罢了,不理会也就是了!”
韩云看了一眼忙进忙出的张进,心里已是有了打算,就又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再不多想这事情了,又是和李牧、郑轩他们随意说起话来。
当然,此时韩云是怎么想的,张进自是不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韩云的想法,恐怕更会嗤之以鼻吧!
张进也会暗暗腹诽道:“就你这态度,还和卫书比?怎么比?人家卫书交朋友是真有那份诚心的,而你韩云呢?别看你表面上亲切谦和,开朗大方,但其实处处显着自己的身份出身,哪里有半点诚心了?”
“就是刚才开口说要帮忙,也不是想着自己亲自动手,而是动嘴要让僮仆帮忙了,哪里能比卫书这样亲自动手忙进忙出的?是卫书没有带僮仆来还是如何?不是!卫书也有家里仆人跟着了,只是人家愿意自己亲自动手帮着朋友忙来忙去了,不像你这侯府贵公子,也只是动动嘴而已,说的一嘴漂亮话而已,可要看真挚诚心啊,交朋友啊,还是卫书更值得相交了!”
当然,这些腹诽杂音,张进现在自是没有的,因为他不知道韩云所想了,其实他也不在乎韩云怎么想了,他心里已是打定主意,不愿和韩云深交了,以后就是住在一个寝室里,也点头打招呼泛泛之交就罢了,这深交就不必了,免的还要时时警惕背后被人捅刀子!
如此,张进、方志远和卫书又是忙碌了一阵,张进床铺上的一堆堆东西都渐渐收拾妥当了,那几包衣物被收纳进了腾空的书箱,放在了床下,那些带来的书籍,笔墨纸砚也是妥当的摆放在了擦洗干净了的书桌上,还有那床铺又是整理了一番,如此再不见一点杂乱了。
当即,张进就是轻舒了一口气,去倒了两杯茶递过来笑道:“志远,卫兄你们坐下歇歇吧,喝口茶,要不是你们来帮忙,我自己一个人可是要忙许久了,辛苦了!”
方志远、卫书接了过来,坐下抿了一口茶水,那方志远就笑道:“师兄,和卫兄何必还要这么客气?这来了金陵城,我们麻烦卫兄的地方多了,也不差今日这一桩了,以后我们留在书院